陈东升五十多岁了,虽然他在荑湾乡和武潭县可谓是作恶多端,但毕竟也是个老人了。如果是在其他的情况下,萧平是不想动手打一个老人的。然而这家伙居然还敢说自己是陈老的亲侄子,这就超越了萧平的底线。
要知道萧平这一路走来,陈老也给了他很多帮助。老人家慈祥又不乏幽默,几乎把萧平当亲孙子看,对他来说就像是自己家的长辈一样可亲可敬。所以在萧平眼里,陈老是位令人敬佩的长辈。
而这个陈东升却谎称自己是陈老的侄子,打着他老人家的旗帜在武潭县和荑湾乡为非作歹,坏的可是陈老的名声!萧平早就对陈东升的这种做法深恶痛绝,眼下这家伙居然敢当炸他的面,自称是陈老的亲侄子,萧平打他一个耳光算是轻的了。要不是因为还有那么多人在场,萧平说不定直接就把陈东升送回老家去了。
萧平这个耳光打得可不轻,陈东升的脸颊被打得通红,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肿了起来。陈东升捂着被打的脸颊,恶狠狠地瞪着萧平,眼中几乎要冒出火来。
最近十多年,陈东升俨然成了荑湾乡说一不二的土皇帝,向来只有他打别人的份,何曾被别人打过脸?这一刻陈东升心中的杀机大涨,不但想要杀了萧平,甚至不打算放过慈善队伍里的其他人。要不是在场的手下都被战士们扣押起来了,陈东升会立刻命令他们把萧平等人都砍死。
看着陈东升怨毒的眼神,萧平也是气不打一处来。反正已经陈东升打过一个耳光了,他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抬手又照着对方另一边脸颊重重扇了过去。
“啪!”又是一声脆响,萧平怒视着陈东升大声喝道:“看什么看。你还不服气吗?竟然敢冒充陈老的亲戚,在荑湾乡为非作歹!陈老的名声都被你破坏了,今天我就是要替他老人家好好教训你这个混蛋!”
本来被连打两个耳光的陈东升怒火中烧。但听了萧平最后这句话,脸上的愤怒立刻变成了惊愕和惶恐。下意识地小声问:“你怎么知道的?”
“要你管?!”萧平才不会告诉陈东升事情的真相,只是冷笑着道:“总之这次你就是栽了,等着接受法律的严惩吧!”
其他人都愣愣地看着萧平和陈东升,都被刚才发生的事情惊呆了。有人敢当面连打陈东升两个耳光,已经让村民目瞪口呆,而萧平拆穿陈东升的谎言,更是让这家伙的手下都呆若木鸡。
陈东升之所以能在荑湾乡称王称霸,靠的就是就是他“陈老亲戚”的身份而已。十几年来这已经成了荑湾乡里所有人的共识。根本没人会去质疑这种说法。而眼下萧平居然当众说陈东升是冒充的,更要命的是陈东升本人也没否认。无论是对村民还是陈东升手下来说,这都无疑是个晴天霹雳!
就在众人震惊不已的同时,又有一队车辆出现在村口。最前面的两辆是省公安厅的警车,然后是辆没有任何标记的越野车,跟在最后的则是两辆坐满了武警的大卡车。
这支车队显然也想进村,但却被军车挡住了去路。从最前面的那辆警车上,下来一个警官和子村口的战士交涉,很快这消息就传到了萧平和郝俊这里。
“省公安厅也来抓陈东升?”郝俊有些意外地看着萧平道:“怎么他们早不抓晚不抓,偏偏要在我们出动的时候来抓人。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猫腻啊?”
萧平倒没有郝俊的怀疑,他知道这肯定是陈老跟河下省方面打过招呼的缘故。既然连陈老亲自出面,确认陈东升不是他的亲戚。那下面的人自然该知道怎么做,搞出这么大的阵仗来对付陈东升也在情理之中。事实上萧平还觉得这些人来得晚了,他们要是在今天早上到就好了,也省了自己许多麻烦。
想到这里萧平对郝俊淡淡一笑道:“没关系,让他们进来吧。”
前来报告的上士知道现在该听谁的,向郝俊敬礼后向战友传达命令去了。
刚到的车队很快就驶进晒谷场,几个人从三辆越野车里出来,其中两人穿着便衣,另外几个全都穿着笔挺的制服。
走在最前面的是一个五十多岁。相貌威严的男子。不过此时他的表情柔和,很客气地问萧平和郝俊:“请问。这里谁是负责人?”
萧平和郝俊对视一眼,上前一步道:“我叫萧平。这里由我负责。”
“萧先生,你好!”那男子客气地和萧平握了握手,然后开始做自我介绍:“我是省里的政-法-委-副-书-记房杰,这次是专门为了抓捕陈东升黑恶势力团伙而来,萧先生也是为了此事而来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