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我陪你走走,这漕渠倒也不算陌生。”
杨守文一摆手,便笑道:“玉郎君来了,还看个甚漕渠?走走走,咱们回去说话,我也正好有些事情,想要找玉郎君打听呢。”
说着话,他带着薛楚玉一家人,便走进了院子。
“屋恩奇,你去我舅父家里看看,若是我舅父没事,就告诉他龙门薛家的玉郎君来了,正好一起吃酒。”
那屋恩奇是郑灵芝带来的人,又怎可能不知道郑灵芝的住处。
他答应一声,便走了出去。
薛楚玉则笑道:“看样子十九郎动作倒是挺快,你这才安顿下来,他就给你找了仆从。不过也没什么,你这宅子这么大,想来再多些人,也算不得什么大事。”
杨守文这才发现,薛楚玉身后除了他的亲随之外,还有十几个老军。
为首那老军,看年纪大约有五旬左右,生得魁梧壮硕。
可能是因为饱经风霜,使得他的皮肤看上去好像枯树皮一样,独目,还带着一个黑色眼罩,看上去颇为吓人。在他身后,那些老军的年纪大约都是在三四十左右。他们站在门阶下,虽衣衫褴褛,但周身却散发出一股浓浓的煞气,令人不寒而栗。
“玉郎君,你这是……”
“李从义,乃先父当年为瓜州长史时的亲随。
先父在云州与突厥人决战,从义身先士卒,杀死近百名突厥獠子。先父离世后,从义和一干老军就不知道被调去了何处。我昨日抵达洛阳,才知道他和老军在天津桥附近定居,于是就把他们招了过来。我本打算让他们在我那里养老,可这老倔头却不愿意……后来我听说你这边是座鬼宅,所以就想着让他们投奔过来。”
相传,那行伍之人的杀气,可以令妖魔退避。
杨守文忍不住看了那李从义一眼,就见他身高大约在六尺三寸左右,也就是190公分上下。虽然穿着一身崭新的衣服,但给人感觉……反正好像有一点不太适应。
可饶是如此,从老军那挺直的腰杆,依旧能看出他埋在骨子里的骄傲。
薛仁贵的亲随啊!
只凭着这个头衔,就足以让杨守文不敢小觑。
“好啊,我这里也确实需要有人,来为我镇鬼驱魔。”
别人推荐,杨守文会考虑一下,但薛楚玉推荐过来的人,他不会有任何的犹豫。本来,这宅子就大。虽然说郑灵芝送了十八个人过来,可毕竟都是异族人。有道是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哪怕杨守文眼中并没有胡汉之分,可家里这异族人太多,终究让他不太放心。有这些个老军在,别的不说,也能震慑那些个胡人……
薛楚玉闻听,长出一口气。
他扭头对李从义道:“从义,你看如何?”
李从义那只独目上上下下打量杨守文,片刻后突然道:“小郎君身上是不是有伤?”
“啊?”
“我这里有当年老郎君留下来的伤药药方,据说是孙神医留下来的方子。虽说不得是白骨生肉,但对金创之伤颇有神效。不知小郎君是否需要?我要一百贯钱。”
“从义,你这是干什么?”
薛楚玉闻听,顿时急了眼,感觉有些没有面子。
哪知道杨守文听了,却浑不在意。
他上上下下打量了那老军两眼,伸手从皮兜里取出两铤金饼,然后就递给了李从义。
“青之,你不必如此。”
杨守文却笑道:“老军是个骄傲之人,既然开了口,一定有他的难处。
不过一百贯而已,我出得起。就算没有老军的药方,只凭你曾随薛将军征战,更杀敌近百,就值得一百贯。我不知道洛阳何处能兑换黄金,这两铤金子应该能换来一百贯,老军只管拿去用便是。如若是不够,只管开口……呵呵,一年前,我也曾在饶乐杀了不少獠子,也算是老军袍泽。这袍泽之情,焉能用钱帛计较?”
李从义愣住了,呆呆看着杨守文。
直到杨守文上前,把那两铤金子放在他手上,然后拉着薛楚玉便走进了大门。
“老军,若看得起我,有功夫就来陪我吃酒。
我这里别的没有,好酒管够。”
李从义闻听,向左右看了一眼,站在门外大声道:“小郎君放心,酉时我等比来报到。”
说完,他也不矫情,带着一干老军就走了。
薛楚玉苦笑道:“青之,我本想给你找些帮手,却没想到……”
“玉郎君,你已经为我带来了最好的帮手。
放心吧,他既然说酉时前来,就绝不会食言。他今日说出这种话,一定是有过不去的难处。玉郎君你那边财帛不厚,可我这里有啊!潘家刚赔了我二百铤金子。”(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