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小姐今日留下我,除了让我看这个荷包,可还有别的事?”白裳裳依旧暖着脸,直勾勾盯在柳淑宜的面上。
“……云裳公主这是何意?”柳淑宜的笑容僵住,声音都冷了半截。
“既然柳小姐并无别的事,那就请便,伤口我自会料理。”白裳裳心底冷笑,方才真是高估她了,不过是个有心无胆的弱雀儿。
那柳淑宜听了,沉默良久却也不走,看得白裳裳越发没了耐性。
“柳小姐,我不惯不相干的人看着我料理伤口,还请你回避。”白裳裳冷下脸,直直下了逐客令。
“没错,我是有意留公主说几句话。”柳淑宜被逼到墙角,只有开了口。
“哦?不知柳小姐有何赐教?”白裳裳摆好阵仗,等着她的火力。
“你们之间,是不可能的,公主若真倾心嗣王,就该放手才是……”柳淑宜胀红了脸,一股脑把心中所想皆道了出来。
白裳裳愣了一愣,这话是什么意思?
李元祈到底告诉了她什么?还是她也全凭自己的直觉推出他二人关系?
“柳小姐怕是有什么误会……”白裳裳不动声色,要再弄弄明白。
“我是不是误会,公主心里自是清楚。我与嗣王自幼相识,他是什么脾气性情,我岂能不知?若非心中至爱,如何能拼死相救?”柳淑宜说到“心中至爱”,面上一涩,急急扭过头去。
“呵,既然柳了,我是嗣王心中至爱,又为让我放手?你不该去劝嗣王么?而既是至爱,如何能放手?”白裳裳不急不躁,笑着与她周旋。
“你!你是想害死他么?!”柳淑宜见白裳裳一副无甚所谓的模样,终于动了气。
“害死他?嗣王爷如今这般风生水起,凭我又如何害得了他?”白裳裳冷笑道。
“正因他当下烈火烹油,不知多少人四处寻他的错,若是被抓到与未来太子妃纠缠不清,怕连圣上都保不住他……”柳淑宜越说火气越盛,咄咄逼人起来。
看来,并非李元祈与她说了什么,一切不过是她的猜测,白裳裳好歹松了一口气。
“柳小姐多虑了,我与嗣王清清白白,日常也素无往来,如何论得上纠缠不清?”白裳裳笑了笑,低下头开始收拾伤口。
柳淑宜听了这话,不知在想什么,愣了良久,才又开口道“但愿公主所说皆是真心话,淑宜在此替王爷谢过。”
“柳小姐用不着这样客气,我虽比不得你与嗣王年少相识,却也与他共过几次生死,嗣王若有心言谢,犯不着假他人之口。”白裳裳冷笑一声,头抬也不抬,依旧慢条斯理地处置伤口。
此话一出,柳淑宜脸上再也挂不住,连告辞的礼数都不讲了,转身便夺门而去。
望着柳淑宜的背影,白裳裳心中五味陈杂,原先对她的一丝悲悯,也因今日这一番斗法,全都烟消云散了。
不得不承认,几位帝姬说得不假,这样一个有心无脑的痴情女,真配不上李元祈。若不是有个好爹,他怕瞧都不愿瞧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