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发生预想般的屠戮,那几只哥布林在冲过来的瞬间居然是齐齐被利器削去了头颅,头颅落地,躯干还保留着原有的动作前进了几米才倒下。
哈维被吓得半死,哆哆嗦嗦,四下环视着,看看是什么情况。
一个人影闪现了进来,他点燃了一盏鲸油灯放到了走廊墙壁上的配备的灯座上。
这个人一身黑色如永夜一般深沉,黑色的猎鹿帽,黑色的鸟嘴面具,黑色的风衣,黑色的手套,黑色皮靴,他把墙上锋利的手术刀拔了起来,这小小的刀具就是刚刚收割掉哥布林的生命的利器。
“你你你……你是谁?”哈维颤巍巍道。
带着鸟嘴面具的男人没有说话,他脱下一只手套露出手背,上面纹着的是一只黑色的夜鸦。
“你是夜鸦帮的人,太好了。”哈维激动道。
“我想知道刚刚发生的一切,尤其是关于那个杜月明的。”男人冷冷道。
“您就是给我下达任务的那个大人物吧……”哈维说着老老实实的将刚才发生的一切交代了。
“你说完了?”男人问。
“说完了。”哈维答,他抓着男人的硬质无比的小腿继续道,“我虽然是最近刚入会,但我哥哥可是夜鸦帮的老成员了,您可一定要救我。”
“真脏呐,你不知道我有洁癖么?”男人一脚踢开了哈维,哈维直接撞破了木质的房门滚了进去。这是真滚呐。
男人并没有着急跟进去,而是缓缓解开了风衣的排扣。
黑色皮质风衣敞开的瞬间,就亮出了内侧形状各异,大大小小的刀具,起码有好几十种,多是些有锯齿的,有弯钩的,造型诡异的刀具。它们锃亮的刀面齐齐反射着冷光,可见锋利是这些刀具的共通点。
男人提着鲸油灯走了进去。
鲸油灯被随便摆放到了桌子上,画面清晰时,哈维的四肢已经被钉死在了地板上。
那些刀具被并不强烈的灯光映亮了,每一个刀面都清晰反射着哈维死鱼般的表情。
“你……你是黑色恐惧……你是开膛手……”哈维突然想起了黑铁城下城区的都市传说。
开膛手杰克,让半座城市都陷入如黑色瘟疫一般恐慌的男人,他最大的爱好就如他的称呼一样。
“你……拜托你别杀我,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我的一切都可以……大家都是夜鸦帮的人,哦,摆脱……求你了,我……你不是只杀女妓么……”哈维苦苦哀求道。若不是四肢被束缚住了,他一定磕头如捣蒜。
“不,那只是误传,我只是个酷爱动手术的年轻人罢了,还就没有进行手术了呢。另外,你的一切也不如一场精密的手术带来来的愉悦感强烈。”男人漠然道。
黑色风衣张开的他,就像只张开双翼,为丧而鸣的乌鸦一般。
男人从口袋里取出了两个贴着标签的玻璃瓶子,打开木塞,一股浓重的福尔马林的味道扑面而来,他将液体淋在了哈维身上。
然后他将一柄刀贴在了哈维的脸上自顾自说道:“知道这是什么吗?这叫僵持液,可以保证你在手术的过程中不会因为失血多而立即死去,也能保证你足够清醒。你知道吗?我最喜欢让人亲眼目睹自己手术的全过程了。那种最深邃的绝望,那种最扭曲的恐惧,那种什么东西慢慢流出来的感觉,那种精准切割的快感。”
灯影绰绰,男人的动作熟练优雅,一切如同作画一般充满写意的呈现。
“你美不胜收。你会在极乐中凝固。”男人轻叹道。
建筑内回荡着来自地狱般嚎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