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曹氏被吓得不轻。“民妇自当言无不尽!”
华宁锦看着曹氏淡淡的点头。
“你把铺子宅子都卖了,拿着府里所有下人姨娘的身契到了这里,怎么就没三姨娘的?难不成,你没她的身契?”
“民妇原来是有的!”一提起这个,曹氏的脸都青了。“谁知那个贱丫头回来,不到三天就哄得老爷把三姨娘的身契要了去,说什么不然她的身份配不得那个痨病鬼!什么痨病鬼,还要什么身份去配?天天养着不过是个吃闲饭的罢了!”
“是吗?”华宁锦皱了皱眉,想了想。“那钟绿真这么多年,到底是在哪里?又怎么会回到这里?她的郎君,原来是做什么的?”
“那贱丫头说她流落在外后来被哪个什么人家收为了养女,不过她一直知道自己是谁家的女儿,只是一直没机会回来。后来遇到了郎君,用郎君随身的一块玉佩典当了,这才拿着银子回到了北地。”
曹氏咬牙切齿。“说出来谁信?当了什么官家的养女,还会没有银子?不定是不是出去做了私妓赚了钱才回来的!”
“你在王妃面前说什么腌臢话!”清冬的脸一红,不由得厉声喝了一句,曹氏吓了一跳,缩了缩脖子连忙低头连道不敢。
华宁锦想了想,又问。
“这钟绿真怎么会继承了家业,她既然做了人家的养女,又怎么会做点心?又是怎么嫁给这位郎君的?”
曹氏呆了呆,摇了摇头。
“这些妾身当真不知啊,当初她回来后只和老爷说过,又提出了改进那些点心的方子,从那时起老爷就一心要把家业交给这个小践人,先是令我把那个三姨娘的身契拿出来烧了,又说什么要把这小践人收到我的名下,如果不是老爷突然去了,这事情就成了!”
曹氏说起这个,不禁咬牙切齿,可是华宁锦却没空去看对方狞狰的样子,只是在心里分析着。这钟老爷,为什么突然要把家业交给了钟二姑娘?应该是和点心方子有关。可是,为什么要把二姑娘收到曹夫人的房里?又把三姨娘的贱籍消了,想来,这位恐怕就是怕钟绿真的身份与那位郎君不配吧?
那么,那位郎君,是谁?
华宁锦的心,如鼓一般的擂动起来,她抬起头,有些小心翼翼的问。
“那位郎君……是哪里人士?”
“听说是滇地的武义府出来的,原本还是有名的士族,可惜家族没落了不说,人还自幼就体弱多病,从来到了钟家,就没办法说完一句整话。只要一开口,就喘个不停,那就是个痨病鬼!”曹氏的语气不屑之极。“满脸黄气,瘦得只剩下个骨头架子一般!丑得吓人!”
华宁锦一怔,一腔热血不由得熄灭下来,那就不可能了。想到这里,她淡然的点了点头,却对这一切都觉得索然无味了。
随她们去吧。
华宁锦不再询问,起身看了眼清冬,清冬扶着华宁锦起身,不再看曹氏,直接就那样洒然去了。
敏几忐坐。终究,还是她的妄想罢了。是她太过异想天开了!想到夏侯文敏那张消瘦了许多的脸,想到对方眼底一直加深的眼窝黑痕,想到胖乎乎的小郎君,她轻轻的叹气。
出了柳叶巷,她由清冬扶着上了马车,直接去了蔡家茶楼。
忠叔难得的,并没有坐在椅上等她,相反的,忠叔急切的来回走个不停,眼中的焦急清楚可见。
华宁锦刚一进厢房,忠叔就急步上前,一下子抓住了华宁锦的衣袖,这是华宁锦自有记忆、不对,是穿越以来,第一次看到了忠叔的眼睛如同喷火般的射出了那样急迫的目光。
“姑娘!姑娘!大郎君,是大郎君啊!”
华宁锦几乎是呆滞的看着忠叔,只任着那句话在她的耳边回响。
大郎君?大郎君?大郎君!!!
华宁锦张着唇,却怎么也发不出一丝的声音,手指急切的似乎在颤抖,甚至连她的唇都在不断的上下打架。
“姑娘!真的,是真的!”看出华宁锦眼睛里的疑问,忠叔伸出手擦了擦眼中的泪重重点头。“走吧姑娘,我们去看看大郎君,马上去!”
一主一仆急切的下了茶楼,清冬本是被忠叔惊得说不出话,见状连忙跟在后面,一步也不敢落下。
车夫萧百本是把马车停在了蔡家茶楼的巷口,他正坐在车前观望着,却看到刚进茶楼的华宁锦与忠叔及清冬一脸惊慌的冲出来,一时颇有些摸不着头脑,却连忙快些把车马赶了过去。
“去凌云巷。”华宁锦等人上了车,华宁锦说不出来,忠叔连忙说。
“是”萧百怔了怔,却不问,只是一鞭打到了马身上,随着马蹄轻扬,凌云巷只一刻就到了。。
华宁锦在马车停下时第一时间冲了出来,清冬惊呼一声连忙跟着下车,华宁锦不由得倒抽了一口气,左脚传来一阵酸痛。安逸的日子过得太久,她的动作明显的不灵活,跳个车都笨手笨脚的。
“夫人,您没事吧!”清冬吓得汗都出来了,忠叔亦是一脸的惊慌与心痛。
“夫人!”
“没事。”华宁锦吸着气摇头,一瘸一拐的往店里走。
钟家点心开张着,铺子的门大开,钟绿真正在那忙碌着,结果就看到华宁锦这一行人匆匆冲了进来,华宁锦还一瘸一拐的,一时不由得有些发愣,抛下了正在包着的点心走过来。
“王妃,您怎么来了?”钟绿真有些无措。“您、您的腿这是?”
“人呢?”华宁锦伸出手死死的抓住了钟绿真的袖子,眼睛射出的光让钟绿真不由得瑟缩一下。“快说!我哥哥人呢!”
“什、什么?”钟绿真一脸的迷惑,她忍不住茫然的摇头。“王妃你到底在说什么?什么、什么哥哥?民女没有见过另兄啊!”
“我说的是你的夫君!”华宁锦大喝一声,惊得店里的客人们互看一眼,连忙离开了。那位是王妃,谁知道这钟家的小女郎又招了什么祸事?
“夫君?”钟绿真不由得往店后一指。“在二进的院子里。”
回答完就被华宁锦松开一把挥开往里闯,钟绿真怔了一下,这才匆匆追了上去。
“王妃,您到底是怎么了?”
像疯了般冲入了人家内宅的华宁锦,不顾一个小丫鬟的阻止直接进了一个看似正房的屋子,一阵药味冲入鼻端,接着,一声声嘶心裂肺般的咳嗽声,在床帐那处响起。
那声音虽然是那般的嘶哑,却又熟悉的,让华宁锦泪盈满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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