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瑾焕开始有些害怕,尤其是见到周恒的瞬间,要知道祖父是多疼爱自己,当初都给这个周恒跪下认错,可见这人极为难缠。
不过见到这些人要拦着他的去路,徐瑾焕恼了,一把拽过车夫手上的鞭子,指着众人说道:
“贱民,我倒要看看谁敢阻拦。”
围观的人,很多都朝后退了一步,周恒转身面对着徐瑾焕,这人真的是疯狗一样,这会儿叫嚣只会让人憎恶。
果然此言一出,围观的人都开始对他指指点点。
徐瑾焕现在就是想走,指挥着身边的小厮,想要冲出去,可是围观的人太多挤了几次都没出去。
此刻他已经临近崩溃的边缘,嘶吼着让人让开,举着手中的鞭子胡乱挥动。
如此一来,别说是围观的人,就是他的小厮也有几个被打伤的,一瞬间人群全都乱了。
薛老大不知何时窜过来,挡在周恒面前,那鞭子刚好打过来,薛老大一伸手,抓住鞭子的尾端,用力一扯,徐瑾焕的鞭子脱了手。
薛老大三两下将鞭子折断,缠绕在手臂上,死死盯着徐瑾焕。
“徐家好教养,我们公子救了你,刘大夫被你父亲打了,邹毅柟御医也被你咬伤,刚刚出院又当街伤人,如此品行真是祸害!”
周恒扯住薛老大的手臂,示意他不要上去出手,毕竟这人刚出院,身上的伤才好了大半,肋骨的骨折就这么折腾,现在虽然看不出什么,可愈合将延缓。
就在这时,几声铜锣声音传来,随即跟着一声吆喝。
“顺天府办案,闲杂人等让开!”
听到这样的声音,人群躁动起来,赶紧让开一条路,几个身穿衙役服侍的人快步走到近前,手压着刀柄环顾一周,目光落在薛老大的身上。
毕竟他手中拿着断成数节的鞭子,身边不远处东倒西歪几个小厮,再外围有些人都蹲在地上不断哎呦着。
“你别动!”
薛老大倒是听话,一动没动,围观的百姓不干了,赶紧指着装鹌鹑的徐瑾焕说道:
“错了错了,那个穿蓝色锦缎的男子才是伤人者,这位大哥抢了他的鞭子,不然伤的人更多。”
“对啊!那人打了刚才的小姐和丫鬟,人在回春堂诊治呢,估计伤得不轻,头上全是血。”
“......”
周围的人你一言我一语,很快将事情说了个大概。
此时那为首的衙役已经知晓,周恒带着出来的魁梧男子,是怕伤及无辜这才出手的,马上看向薛老大的态度不一样了。
“那就劳烦各位跟着去顺天府一趟,将刚刚的事儿说个明白,算是旁证,那位受伤的小姐在哪儿?可知道是哪家的?”
周恒抬手指着回春堂,“人送去回春堂了,头上伤的很重,血流不止,至于是哪家的这个还不知,还请官爷过去看看。”
那人倒是很客气,毕竟周围的人都叫他周院判,之前顺天府办案也来过几次回春堂,大家都有议论,都知道这位周院判和张辅龄是同乡,关系甚密。
他赶紧朝着周恒微微颔首,回身吩咐道。
“你们十个将行凶者带回顺天府,劳烦几位愿意去的大哥,跟着一起过去做个证,剩下的四个留下,先将两辆马车挪到路边,还请各位帮把手。”
这衙役说的客气,自然很多人都愿意帮忙,赶紧去搬搬抬抬。
徐瑾焕这边一听要带他回去,整个人都不好了,蹭一下窜到车前,想要爬上马车离开,不过被这个衙役一把按住,虽然都是男子,可这衙役每天接触的都是什么人。
徐瑾焕是个娇养公子哥,还刚刚出院,这顿发飙已经有些力竭,直接被衙役拎着衣服领子拽了下来,朝着地上一丢重重摔倒。
“绑了,还想跑难道你想罪加一等?”
周恒压低声音,错后一步对那衙役说道:
“最好让人回去先禀报一声,这位是徐阁老的孙子徐瑾焕,刚刚从回春堂出院,头上和肋骨的骨折还没有痊愈,他可是徐家第三代的独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