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在崇宁侯府的两个公子里面,宝庆公主偏偏选了不怎么出彩的施晖,这事就有些奇怪了。
即使公主成亲,多选勋贵人家的次子,为的,也是不妨碍了人家精心培养的嫡长子可是在崇宁侯府里面,施旷可绝对算不上精心培养的嫡长子。
施旷虽然在名义上面占了个嫡长子,可是实际上,却是在任氏的各种包抄威胁之下存活着。在他进军营跟着施择做事之前,在崇宁府极为低调,做什么事情,都比着施晖来。倒不是比他好几分,而是什么都比施晖差上一点,让任氏觉得他没用,放松了警惕。施晖已经是很惫懒的了,施旷要做的比他还差上一些,也是十分不容易了。
方嬷嬷见熊嬷嬷脸上有些疑惑,就笑道,“当时宝庆公主定亲,估摸着,也有一些找个武将世家的味道,这京城里的武将,谢家没有机会了,萧家的大郎……”
萧家大郎对徐婉如,却是一片痴心,满京城的人都知道。宝庆公主估计也考虑过萧家,只是这个萧诚油盐不进的,人还远在三边,宝庆公主想下手,也找不到机会啊。
只是这会儿萧诚生死未明,京城里的人家,都以为他死了。方嬷嬷自然,也是这么觉得的,这会儿提到了萧家大郎,方嬷嬷自知语失,赶紧含糊带过。
“萧家大郎又不在京城的,”方嬷嬷又数了几个人家,“最合适的,还是这个施家,手里握着京卫,有些实权不说,在皇上那里,也有几分脸面。虽说出身微末,可这勋贵人家,哪一个不是坐吃山空,有几个人家,能像镇国公府和靖远将军府那样,人才辈出的。”
看她扯的有点远了,熊嬷嬷就赶紧打住,“那最后,怎么施家里面,还是选了个施晖呢?”
熊嬷嬷看人,也是有几分本事的,这施旷看着,就像是个有城府,能做事的人,而那个施晖摆了这个兄长身边,浑身上下,就写着四个字,膏粱纨绔。
“谁知道呢,”方嬷嬷叹了一口气,说,“大公主是宫里第一个定亲的,当时太后给定了大相国寺,只说大公主是给太后去礼佛的,在院子里见了施家大公子一面。后来回来,大公主倒是什么都没说,倒是张嫔表现出不愿意的样子。那太后就问,是不是要换个人家了,张嫔又急急忙忙赶去慈宁宫,犹豫了好几次,才说是想换施家的次子。问她理由,这张嫔却说,是担心大公主去了施家,受婆母磋磨。”
“呵呵,”徐婉如不禁笑出了声,“怎么可能?她好歹是天家的大公主,身上的封号可不是摆着看的。”
“就是说了,”方嬷嬷也摇头叹息,“这个张嫔素来是个软弱的,她这么想,听着倒是可信的。说是张嫔担心,公主的驸马不是施家嫡出的,任氏和施择日后,不会帮衬驸马。两厢一衡量,既然要在施家选一个驸马,还不如选嫡出的那一个。”
“可是最后,”徐婉如问道,“还不是施旷承了爵位,驸马反而什么都没有捞着。”
“谁知道呢,”方嬷嬷笑的有些高深莫测了,只是下面的话,却不是她一个陪嫁嬷嬷该说的了。
熊嬷嬷倒是百无禁忌,接了方嬷嬷的话,说道,“宝庆公主要的,是施家的实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