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怪只怪,自己看走了眼,又太过于随心所欲,强人所难,最后陈奇可反扑,徐婉如虽然恨他,却也觉得自己罪有应得。
“这个冯绮雯,她是怎么死的?”徐婉如问,她虽然听说过,谢克宽的妻子,应该是跳楼自尽的。可事情的起始细末,徐婉如并不清楚。
“谢家投靠了大楚的太祖,一起起兵。”唐知非说,“京城的谢克定带着家人,一夜之间突然消失,定北侯府里面,就剩了一个冯绮雯。皇帝派人来抄家的时候,她就从天水楼上跳了下去。”
“抄家又如何,不就是收监侯审嘛,”徐婉如见识过忠顺府被抄的事情,知道抄家不一定会死,就问,“她的外祖父和父亲呢,不是说了,他们手里有重兵嘛。”
“那会儿,姚汝南已经在山西战死了,”唐知非的目光投向远处,隐约有些泪光,“姚家已经搬去乡间避祸,而冯征手中的兵,却被调去山西对付鞑靼人了。”
“这么巧?”徐婉如问。
“是啊,真是巧合。”唐知非想起当年的事情,冯绮雯遇难前后,潘知远也准备下山去找她,却阴差阳错,最后还是错过了。当时有这么多人记挂着冯绮雯,似乎谁出手,都能救下她,可偏偏,最后是谁也救不得她。冯绮雯还是义无反顾地,从天水楼上一跃而下。或许,这也是她的抗争吧。
唐知非心想,果然,师傅有些话,还真有些道理,命中注定的事情,真不容易改变。也不知道,这一生的命数,是否有所变动。
“你也不问问,冯绮雯的丈夫,最后有没有来救她?”唐知非看了一眼徐婉如,见她太过冷淡,就有些好奇了。
“他们一开始就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夫妻,”徐婉如淡淡一笑,“不过是彼此认识的陌生人罢了,哪里就能指望这样的丈夫?”
唐知非一愣,突然脱口而出,“听说,谢克宽最后爱上冯绮雯了。”
“爱上?”徐婉如笑了起来,“大师兄,你今天怎么如此八卦呢,说了这么久的姨婆婆,还说她那个丈夫爱上她,莫非,是看上她的外貌了?”
“不是,”唐知非很肯定地说,“一开始,谢克宽就反对这门婚事,只是谢家要得皇帝的信任,就不得不娶冯绮雯,这是皇帝的意思,他们没有选择的余地。当时为了劝服谢克宽,官媒一早就把冯绮雯的画像带去了,说是绝代佳人,谢克宽都没动心。”
“那后来怎么就动心了呢,”徐婉如有些不齿,一开始对妾室爱的死去活来,后来娶了个绝色妻子,又发现自己爱上新婚妻子了,这算什么事啊。简而言之,这就是见异思迁啊。什么爱情,纯粹是个笑话好不好。
见她不信,唐知非只得暗中叹气。师傅说了,万事顺其自然,可是,全都顺其自然了,徐婉如什么时候才能记起旧事呢?
没有了冯绮雯的记忆,当年的事情,又该如何找回来呢?唐知非微微地叹了一口气,心中颇有些无力感。他的话,也只能言尽于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