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后来,二伯徐钧,却站到了太子一边,等英王夺位之后,忠顺府就此倒了大霉,抄家灭门,此后京城,再无忠顺府徐家了。只有徐婉如一人,留在陈府,成了下堂妇,饱受屈辱。
所以,即使徐婉如心中仍有怀疑,可是她的心里,并不愿意想及过去种种。因此,重生之后,徐婉如很少去想这事。
这会儿听到镇国公府的发家史,徐婉如多少有些为自己的徐家可惜。一样的开国元勋,他们徐家还是太祖的亲信心腹,最后却连镇国公府这样半路投靠太祖的前朝旧臣还不如,实在可惜可叹。
徐婉如一边听唐知非讲当年冯征和岳父兼恩师姚汝南之间的分歧,一边比较自己忠顺府徐家跟镇国公谢家的起起伏伏,心里总有些虚幻的感觉。她已经两世为人,可人世间的事情,却永远脱不了争斗,永远脱不了此起彼伏。
“既然冯征跟他岳父想的不一样,”徐婉如问,“那他就一点儿也没行动吗?”
“有!”唐知非微微一笑,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徐婉如,说,“他打算把女儿嫁给河间王府的世子,跟冀鲁的贺家联姻。”
“这么说,”徐婉如问,“冯征是看好河间王了?”
“应该是这么一回事,”唐知非点点头,“说起来,只是儿女亲事,可追根究底,是冯征选择了一个藩王,开始正式站队了。”
“原来如此,”徐婉如想了想,说,“不止贺显想给儿子找门联姻,冯征也想站队?”
“是的,”唐知非似乎想起了什么,停顿了一会儿,又回到冯征跟贺显两人预谋的联姻上来。“当年的河间王,应该是藩王里面,实力最大的一个了。只是他挨近京城,被皇帝顾忌,兵力方面有所限制,明面上的军力虽然不强,可冀鲁一向风调雨顺,又是平原万里,贺显的财力,说不定比当时的皇帝内帑还强。”
“哦,”徐婉如点点头,却有些疑问,“这样的联姻,涉及许多方面,怎么就走漏消息了。难到,真是贺智这个世子自己说出去的?”
“谁也不知道了,”唐知非摇摇头,“都这么多年了,众说纷纭。有人说是冯征的妻子告诉父亲姚汝南的,也有人说是冯家或者河间王府的细作告诉了皇帝。总之,这事一传出去,皇帝自然不答应,而姚汝南也强烈反对。有这么些反对的力量,河间王府跟冯家小姐的婚事,自然就泡汤了。”
“哦,”徐婉如又问,“那么说来,河间王世子,就那个贺智,他跟冯征的女儿冯绮雯已经两厢情愿了,结果又被棒打鸳鸯了?”
“是这么一回事,”唐知非有些无奈地笑了笑,“大概,这就是师傅说的,世事无常吧。姚汝南收到圣旨,就押着女儿女婿,把外孙女送到京城,打算听从皇帝的意思,把冯绮雯嫁给了谢家长子谢克宽。”
“这个姚汝南也过于忠心了,”徐婉如有些鄙视,拿别人的幸福来成就自己忠君爱国的名声,也忒滑头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