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徐简还是有些不明白,为什么燕国公主的情绪有些低落。
徐婉如倒是一清二楚,燕国公主到底在想些什么。徐铮太过耙耳朵,房里妻妾说什么,他都听的进去。
说他没有主见呢,他娶朱念心的时候,十分坚定。说他有主见呢,不是被宋红妆牵着鼻子走,就是被许素白哄的什么都忘记了。
大事没谱,小事又纷乱不断。以至于嫡庶不分,当众就指责徐婉如,被大家一传,苛待嫡出女儿,宠妾灭妻的帽子,就戴牢了。
如果徐铮已经四五十岁了,燕国公主也不会指望他什么。可偏偏徐铮才二十七八岁,肃宗刚登基,正是用人之际。
家里的事情一闹,徐铮脑子糊涂,做事不明智的名声,就刻在肃宗的印象里了。日后有什么好事,都难轮到他了。
燕国公主为了日后筹谋,搭上了承恩公府,可丁岚进门之后,徐铮仍旧如此荒唐。先是许素白不清不楚地进了门,接着又是宋红妆缠着丰城侯世子不放。一件件,都让燕国公主觉得头疼。
忠顺府的未来,就押在徐铮一人身上。他若是再不做出些成绩,忠顺府就没法追上其他勋贵人家了。
要人才没人才,要武将没武将,文不成武不就,徐坤的这四个儿子,只有二房徐钧有些出息。最近还在五城兵马司,谋了个副指挥的实职。
可偏偏这样一来,就越发显得徐铮没出息了。长房二房虽然也有姨娘,也有通房,可谁也不像徐铮,妻妾一大堆啊。只在脂粉堆里打滚,仕途经济,却无一丝建树。再想想靖远将军府的三兄弟,燕国公主总有些遗憾。人家原先还是忠顺府的手下,现在呢,过的可比忠顺府好多了。虽然没有封爵,若是日后战功显赫,加官进爵是迟早的事。而且,手里握着权力,才是最重要的。
因为许素白的事,丁岚已经闹过几次,燕国公主虽然没有亲眼看见,却听张嬷嬷说过几次。
自己的儿子和媳妇斗气,燕国公主自然是讨厌丁岚的。可就事论事,徐铮有错在先,不清不白沾上靖远将军府的表小姐许素白。
可眼下人都已经过门,正室也罢,小妾也罢,身份都已经定下来了。丁岚再闹再吃醋,燕国公主就有些不喜欢了。
只是,毕竟是儿子房里的事,燕国公主这个做婆婆的,手也不能伸的太长。丁岚只要不闹到她面前,燕国公主暂时还打算忍一忍。
徐婉如看见祖母皱着眉头,就牵了徐简,两人去院子里玩秋千了。这会儿暑气刚下去,地面还有些烫。丫鬟们泼了些水,青石洗的干干净净,看着清爽极了。
两人正玩着,徐铮穿了套水色长衫,风流倜傥地过来了。徐婉如坐在秋千上,半眯了眼睛看去,都说朱念心艳绝京城,这徐铮的皮相,其实也还不错。
看见徐婉如和徐简在玩秋千,徐铮难得没有黑脸,反而乐呵呵地逗了一会儿徐简,又问了徐婉如,“你祖母呢,今天午睡了吗?”
徐婉如懒得搭理他,只点点头,“祖母在里面呢。”
徐铮的心情很好,也没空去管徐婉如的态度问题,乐呵呵地进了正厅。
珍珠在徐婉如身后慢慢推着秋千,一晃一晃,徐婉如只觉得,今年的美人蕉,开的可真艳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