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漱和蓝海为蓝棠准备嫁妆时,在湘城置了好几处房产,原等着蓝棠来看过之后,喜欢的就留下来,因此,除了黎浅浅她们上次来住的这处宅子,还有好几处宅子。
黎浅浅上次来就全去看了一遍,除了一处近北城的宅子,因地点不怎么好,但胜在地方大,被她挑出来,还不确定要当成是库房,还是卖掉。
正好肃成夫妻来了,刘二问她打算把他们安置在哪儿,她就让刘二安排他们去住这里,另外,几处铺子的掌柜也才刚从别地方调过来,还没找到落脚处的,也都让他们住过去。
不过掌柜们现在还住在铺子里,要等铺子收拾到一个段落,才会搬进去住,所以现在,这处宅子目前就只有肃成夫妻。
当肃成去见黎漱时,高氏才刚把他们的小家整理好,看到这么大的宅子都属于他们夫妻两,高氏欢喜得快飞上天了,她没想到他们换了个地方,竟有如此的造化,她虽不懂庶务,但这么大的一座宅子,没有几百两银子是拿不下来的。
肃成什么都没跟她说,她就以为这宅子是属于她们夫妻的了,毕竟这宅子看起来虽干净,却没有旁的人住在里头。
肃成担心着和黎漱的会面,对旁的事全然没放在心上,也没发现高氏想些什么。
高氏收拾完内室就已感到腰酸背痛,走到外间,想到还没收拾外间,她就先腿软了,心想,等肃成回来,就叫他去找人伢子,买几个下人回来侍候他们,她坐在堂屋的椅子上,扳着手指头,算着要买几个人才够用。
厨子是肯定要的,她是做杀手的,以前曾为达成目标,潜伏在目标家里做丫鬟,但那不过是做做样子,真叫她侍候人,她还做不来,所以贴身侍候她的丫鬟也要,不过要几个呢?
对了!还需要管事,帮忙统管这些下人,还有……
她算得正开心时,忽然听到外头有人在敲门,她忙出去开门,原以为是肃成回来了,没想到是住在隔壁的邻居。
他们是看到这间闲置许久的宅子,竟然有人走动,好奇过来打探下情况。
高氏对他们不熟,不敢邀他们进宅子里去,毕竟家里只有她一个女人在,所以她在门边的小屋子招呼他们。
正在闲聊着,肃成回来了。
看到这些邻居,肃成也觉讶异,他在京城的宅子住了有四年了,可是从没有邻居上门来拜访他。
那样疏离的人际关系,正合他意,毕竟他的工作最好是别引人注意的好。
不过他在邻里间的风评却都很好,因为他做人圆滑老于人情世故,遇到邻里有难,他能帮的一定帮到底,也因如此,他虽不主动和人交好,风评却都很好。
他没想到湘城这里,邻里间竟然这么热情,不由让他多想,当初在京城,邻居们是否一开始也是这么热情,只是他不在家的时候多,所以和他们错过了呢?
现在因为多了高氏,在和邻里相处时,又多了些变化,他一时有些拿捏不住分寸,心里暗暗决定,有机会就跟刘二请教。
他心里闪过这些念头,面上却是笑容可掬和气得不行,邻居们见了都对他们夫妻颇有好感。
其中有位大娘就热心得不得了,问他们是否需要添置下人,若有需要,可以跟她说,她娘家嫂子的娘家就是做这行当的。
有熟人自然好,肃成盼了好几年才把高氏娶进门,自不想委屈了她。
双方敲定隔天大娘就请她嫂子领人过来让他们夫妻挑拣。
打发走这些客人之后,高氏就迫不及待问丈夫,“如何如何?”
“还成。”虽然没有明说,不过看他的脸色,也知道一切顺利,高氏替他高兴之余,就兴冲冲的说起,她对这个新家的种种计划。
肃成还沉浸在见到黎漱的喜悦之中,并未发现妻子的话有什么不妥之处。
直到隔天下晌,陆续来的马车打破了高氏美好的幻想。
“你是说,高氏很生气?”黎浅浅诧异的问刘二。
“是。”刘二面露鄙夷,“那女人还以为那整座宅子都是他们夫妻两的。”刘二对此十分不解,高氏怎么会这么以为呢?那宅子很大,他们是叛出清平门的叛徒,新主子就算要用他们,也不可能出手这么大方,把那么一座宅子给他们吧?
黎浅浅看他一眼道,“等你成亲的时候,我给你准备座宅子当新房,你觉得如何?”
“谢谢教主,不过若是可以,我比较想换成现钱。”刘二很老实的说,因为以黎浅浅的眼光,她给准备的宅子肯定地点好,宅子也好,里头的装璜自然也很配得上才成,他这些年虽攒了不少钱,可是他觉得他准备得再多,若要用在黎浅浅给准备的新房肯定不够用,所以他还是实际一点为妙。
再说了,虽然黎浅浅说要给他宅子当新房,可以他这样老是跟着黎浅浅到处跑的人,主子住哪他就跟着住哪,如此才能更好的配合,而且,这宅子要落在何处最好?京城?莲城?还是湘城?
想到谨一,刘二觉得与其给他宅子,还不如给他现银,回头他在京郊置座庄园,把家里的长辈接来住也好,像谨一那样。
不过他娘早逝,爹再娶,继母对他们兄弟并不好,父亲也是疼小的,如果他要把两个哥哥接到京郊庄子来住,继母肯定要闹腾,到时,他那庄子最后会变成谁的,大家心知肚明。
而且接了兄长们来,不接父母来同住,回头肯定有人要说他不孝了!
想到这儿,刘二不禁感到头疼。
“在想什么呢?”
“在想在京郊买个庄子,然后把我哥他们接来住,不过不能让我爹和继母来,可不让他们来,怕他们要四处跟人说我不孝。”刘二说完了才反应过来,不对啊!他怎么这么老实,把不该说话都说出来了?
转头一看,是春寿。“原来你家里还有人啊!”
刘二气笑了,“这是怎么说的!”难不成他看起就像是孤家寡人吗?
“你有几个哥哥啊?”春寿拉了把椅子坐到他身边问。
“两个。”刘二笑,伸手从桌子上的茶壸倒了杯茶给她。
“那他们叫什么?”
刘二眉眼弯弯,“我大哥叫刘山树,二哥叫刘伯刚。”
山树?伯刚?到他的时候,就叫刘二?
刘二为她解惑,“我大哥叫山树,因为我娘生他的时候,正好在山上捡柴火,突然发作了,就在棵树下生了他,二哥之所以叫伯刚,是因为他一出生就过继给我大伯父,大伯父二十多岁时过世,膝下无子,大伯母当时怀着孩子,受不住打击,生下女儿就过世了,祖父母做主,把我二哥过继给大伯父,因是长子长孙,所以起名伯刚。”
希望他能刚强一点,撑起家业。
可惜,他二哥自小体弱多病,大房没大人,就两个小奶娃,因此从小就养在二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