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是在府外,发生这样的事,殿下身边也没个正经当家的主母在,她们以下犯上,让那位新主子掌掴一番就了事了,但这事要发生在府中,你们都是经了事的老人了,不会不知道,娘娘是个讲究人。”
众嬷嬷当即浑身一颤,是了!这事要是发生在府中,别说这几个宫女要被杖责,就是她们也都逃不过这一劫。
“容嬷嬷说的是。”
且不说徐秀梅这厢后续如何,且说阿忘被徐家送回来后,就和他祖母两个安心待在庄子上,他很乖巧,不用人说就会自动帮人做事,还会被他祖母做家事,喂鸡剁猪菜喂猪洗衣都难不倒他,唯一叫大家有些吃不消的是,他很爱钻厨房,只是他拿起菜刀来,就摇摇晃晃的,让人忍不住担心,他一个不小心就把菜刀给掉地上了。
如果只是单纯掉地上,倒也罢了!怕就怕他,手一个不稳,不是把菜刀砍在他自个儿脚板上,就是砍在旁人的脚上头。
管厨的只好叫他帮烧柴,可惜他一加起柴来,就像是不用花钱的一样,不一会儿功夫,锅里的菜都给烧糊了。
最后只得叫他去择菜,他择菜倒是择得挺好的,只是花得时间得长些。
不过没关系,可以把他择出来的菜留到下一餐用。
庄头就奇了,这小子帮不上忙,管厨的咋就不把人给赶出来呢?
他家婆娘听了丈夫的抱怨,立时就恼了,“阿忘那孩子多好啊!他来厨房学菜的,说学会了就做给他家祖母吃。”
庄头一听才明白,原来是因为这样,所以管厨的这些个心肠软的婆娘们,才宁可忍受他在厨房里添乱。
庄头看了几天,见厨房确实未因阿忘而耽误事,也就睁只眼闭只眼过去了。
蓝棠某天闲着无聊问了黎浅浅一句,黎浅浅笑着回了她,蓝棠便抛到脑后去了,连带着也没问起药王谷药铺的事情。
反倒是黎浅浅和凤公子走了一趟湘城。
她是去看湘城的宅子和铺子的装璜的,凤公子则是顺道回凤家庄处理事情,虽有凤庄主时不时回庄察看,可有些事,是凤公子管的,总不能都赖给他大哥吧?再说他大嫂身怀六甲,大哥舍不得离开也是情有可原的事。
黎浅浅这次是扮成男装,和凤公子两个骑马同行,春江她们也穿男装骑马跟随,玄衣几个则难得的,坐在车里扮闺秀。
以为他们有车坐,不用骑马很好吗?错了!他们平常骑马惯了,没想到坐上车竟然会晕车啦!真是差点被其他人笑死。
杨柳倒是好心的掏了蓝海出品晕车药给他们,玄衣几个立刻把杨柳当恩人来答谢,把杨柳吓得半死。
黎浅浅在一旁笑着旁观,凤公子对玄衣等人的身体状况感到忧心。
“你说,他们好好的怎会晕车?”凤公子百思不得其解,黎浅浅也不懂,只能安慰他,“等回岳城后,请棠姐姐给他们好好的诊一回脉就知道了。”
“也是。”
凤公子把黎浅浅一行人送入湘城,到黎宅安置下后,才带着丢脸的玄衣等人回庄。
黎浅浅对湘城的这座黎宅很满意,让春江她们去安置箱笼,她则带着杨柳出门蹓跶。
春江不放心,把事情交给春寿负责,自己跟着黎浅浅和杨柳一起出去。
春寿晚了一步,只能老实看着人收拾箱笼,眼巴巴的看着黎浅浅她们出门。
黎浅浅笑着摸摸她的头,“放心!回头给你们吃的回来,乖乖的啊!”
出了门,湘城因临山,白日天还很炎热,但早晚天候已转凉,此时向晚时分,晚风已带着凉意。
春江提醒道,“这湘城近山,早晚天凉,咱们别逛得太晚了。”
“嗯。”黎浅浅没异议,她没想走远,只想在附近走走而已。
从黎宅出来不远,就是湘城最繁华的街市,新置的铺子就在附近,黎浅浅她们脚程很快,不一会儿功夫就走到了离黎宅最近的铺子。
黎浅浅没进去,就在外头伫足看了会儿,然后就离开了,春江没说话,只拉了想开口的杨柳一下就跟上去。
杨柳见状赶忙提脚追过去,三个人装扮成男子,除春江举止间妩媚自生,黎浅浅和杨柳都有些少年雌雄莫辨的气质。
亏得她们出来的时间巧,才没被那些有特殊癖好的男人们瞧上,也没被大姑娘小媳妇看到,这个时间,不是人逛街的时候,大部份的人不是已经归家在准备晚餐,就是赶着回家,或忙着吃饭,等吃饱了好出去玩儿。
所以黎浅浅她们虽是步行,却不曾引人注意,就连瑞瑶教铺子里的那些人,也无人发现自家教主竟然在铺子外头现身了。
在湘城走了一圈后,黎浅浅问春江,“你可知药王谷药铺的地址?”
春江还没说话,杨柳就抢先开口了,“启禀公子,奴,奴才知道。”
“哦?那你带路吧!”
“是。”终于有表现的机会了,杨柳脸上的笑意藏都藏不住,看得黎浅浅和春江两人直笑。
很快,她们就来到药铺外了,远远的,就看到药铺的店门敞开着,黎浅浅迟疑问道,“不是说他们药铺关了?怎么开着?”
“我们接到的消息确实是关着的。”春江道。
杨柳看看左右,问,“公子,不如让小的去四邻打听一下?”
“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