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漱那里不用通知他,只需告知谨一,他就会把一切安排妥当。
“幸好谨一已经好了。”
“是啊!”蓝棠问,认识谨一这么多年,他身体一向很好,这次染病,她一把脉才知他是太过劳累所致。“不是说让他带了几个徒弟吗?怎么还是他自己一个在忙?”
“那几个还小呢!能顶什么用?大一点的,略笨些,表舅就受不了了。”黎漱人聪明,学什么都快,甚至不用人教,他看一遍就会了,唯一他看几百遍还是学不会的,就是作菜,这个技能点没点亮,怎么学都白搭。
谨一带徒弟,不会自然是手把手教,聪明的,一点就通,问题是,太聪明了他反倒怕人心术不正,教出个样子来,就把人给塞到鹰卫或鸽卫里去,再不济,还有很多铺子需要人手。
笨的呢!他教一遍不会,教个十遍还是不会,谨一自己都烦了,就更别说在侧旁观的黎漱了,通常需要教到五遍的,他就已经打算把人打发出去了,更不用说教到十遍的了,所以可怜的谨一,只能凑合着用人,反正黎漱身边也没什么重要东西,真正重要的,他自己收着了,还有谨一帮带着,也就够了。
所以到现在,谨一身边真正能派上用场帮上忙的,还是一个都没有。
“这样不行,你得盯着才行。”蓝棠提醒她。
黎浅浅点头应下,“我知道。”
说话间就回到了她们住的屋子,屋里她们惯用的东西都已经收到箱笼去了,小件物什随身用品,则收在春江她们随身带着的箱子里。
黎浅浅女红不行,不过鬼点子倒是多,把前世出门用的旅行包、收拾衣物的打包袋,一一画出来,让春江她们做出来,因为方便好用,所有人有样学样,打包行李时,倒是方便不少。
这次跟着要进京吃喜酒的几位分舵主夫人看到了,也说好,还跟叶妈妈她们借了样子回去照做,前天刘二来跟黎浅浅说,有分舵主来找他,问能不能把这旅行包、打包袋做来卖。
黎浅浅跟他直言,“这些东西好做,擅女红的,瞧一眼就会做,不用太多功夫,却都是琐碎费时的,纵使绣花,也不能把价提高多少,还不如卖它的花样子。”
这年头,出门旅行的不多,出门办事的人虽不少,但多是男人,他们求方便,出门在外一切从简,那像女人们样样讲究精细活儿。
卖旅行包、打包袋的花样子,不擅画的人就有福啦!只要照着样儿绣就成,做成了,在家收拾小物什就很好用。
刘二一听也是,回去同那几个分舵主说,他们虽有些失望,不过教主说的也是,便和刘二商量,他们家的婆娘若想在自家铺子卖这旅行包的花样子,可行否?
这不用问黎浅浅,刘二就能决定了,给他们肯定的答复后,几个人都很开心,可算完成老婆派的差事了。
因为这旅行包和打包袋之便,春江她们早就把所有东西都收拾好了,这时几个人凑在一起喝茶闲聊呢!
见黎浅浅和蓝棠回来,忙起身相迎,刚要开口,黎浅浅就抬手示意她们安静,自己则作侧耳倾听状,众人一看,知菊院那边的人,大概又在说什么了。
春江这几年内力练得不错,勉强跟得上黎浅浅,蓝棠和春寿大概是同一级别,云珠略胜她两一筹,杨柳几个则逊蓝棠与春寿。
菊院那厢,宋渺渺的心腹正在跟她回报凤公子的消息。
“确定了?无误吗?”宋渺渺问。
“是,确定了,他们正朝京城去。”心腹管事媳妇道,“凤庄主的准岳父被陛下留在京中,凤庄主体谅未婚妻,便要求去往京城迎亲。”
反正凤家庄任总舵就在京中,又是凤庄主兄弟长大的地方,在此迎新妇,再恰当不过。
宋渺渺点头,好一会儿又道,“他们会在京城待多久?”
“这可不好说。”心腹压低声音回答。
宋渺渺叹气,“如果此事能成,高家那几个,怎么办?”
她根本就不想带那几个死孩子回娘家的,偏偏她爹说,他们是被女婿带累的,好好的一个家就这么毁了,没了父母,没了祖父母,连叔伯也都一起完蛋,他们就剩她这么一个婶娘最亲近了,不带他们走,难道要留在老家任那些族人宰割?
宋渺渺其实并不觉得有那么严重,奈何她爹这么想呢?
真不怪宋二老爷这么说,女婿贪花好色,这他早有所闻,女儿要是把心思放他身上,早早把人收拢了,相信就算他惹出祸端来,她也早就发现得以防范了,但她没有,不但没有,她甚至在事情发生后撂挑子,这怎么行!
女儿没想得太多,但宋二老爷不多不想想,庶子们已经成家生子,嫡子可还小着呢!女婿家这些侄子们个个都是习武的好苗子,小儿子若是能跟他们打好关系,日后这些人全是小儿子的帮手!
至于高家的女孩们,等她们长大,为她们择一良婿就是,连嫁妆都不用他出,自有她们娘亲留下的嫁妆,还有他们父亲留下的财产呢!
想想看,只消平日里花点心思,对他们好一些,日后的收获可不小。
偏偏他那素来聪明的女儿却想撂挑子,把他们全甩给高家那些族人?真是傻啊!
宋二老爷知道,女儿心心念念的都是凤家庄那个凤三公子,如今当家人之一的凤公子,可人家对她一点意思都没有!
当年她还没出阁,他就试探过了,若那小子对女儿有意,他又怎会把女儿嫁到高家去呢?只是没想到,女儿出嫁好些年头了,心里头还记挂着那混小子。
这都是宋二太太从女儿身边侍候的人口中问来的,当爹的哪晓得这个啊!他连他老婆的心思都摸不着啊!要不也不会宠着王姨娘这么多年了。
宋二太太觉着女儿女婿成亲多年,要真都没动静倒也还罢了,可问了之后才晓得,原来女儿和女婿并不怎么和睦,夫家公婆也对这小媳妇颇有微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