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谨一要是晓得江分舵主在操心这个,肯定会告诉他,你先担心一下你自己的终身大事吧!你家老婆到底要怎么处理啊!
他不晓得,江分舵主早跟黎漱说了,他想跟妻子和离。
黎浅浅对江分舵主住进他们住的客院,感到有些怪异,不过去问黎漱,他只跟她打哈哈,就打发她走,让人实在气闷。
与此同时,新进凤家庄分舵的仆役、丫鬟,全都被送到京外的庄子上。
接连几日没接到手下人回报的姚女官,身着一身海棠红纱袍,气恼的在屋里转悠。
一个丫鬟匆匆掀帘进屋,屋里站在大桌前插花的丫鬟,看到她进来,微扬起期盼的脸,进来的丫鬟微摇头,那丫鬟低下头有些失望。
“如何?”
“小姐,咱们安排进去的人,不知何故全都被送出京了。”来回事的丫鬟微颤抖的说。
“不知何故?”姚女官停下脚,拧起眉疑惑的看着丫鬟。
“是。奴婢让人去问过,可有前例。”做错事被遣出去很正常,之前他们发卖了不少人,便是因此,才让他们有了可趁之机。
“你让人去问了谁?他们怎么说?”姚女官盯着丫鬟的眼质问。
丫鬟愣了下,小姐竟问得这么仔细?不过她不敢含糊,立刻老实回答。“奴婢让人去问那附近的人,还有牙婆。”
见姚女官没说话,她才接着往下说,“附近的人说,前几天送出去的这一批,全是才买回来的,大概是分舵里没人能教规矩,索性全送去庄子上,让人好好的教导,等规矩学好了,再带回来吧?”
凤家庄京城分舵的左邻右舍非富即贵,下人间会互相攀比,更会互通有无,京城分舵的当家主母被送回娘家,可是件大事,大家都暗暗关注着。
尤其在蓝海住进凤家庄分舵后,这些邻居更是摩拳擦掌,等待机会上门拜访,但因江分舵主夫人被回娘家,他们不能派家中女眷上门,着实让人扼腕啊!
“没找凤家庄的人问问吗?”
问那些旁人,他们知道些什么?能知道什么?
丫鬟为难的绞着手绢,“不是奴婢不让人去问,而是,他们的嘴撬不开。”之前想知道什么,拿钱砸,总能砸到一两个肯开口的,可这次却是砸多少钱,都没能套出话来。
最叫人生气的是,那些滑头嘴巴闭得死紧,钱却是照拿,想到短短几天砸出去的银子,丫鬟就觉肉疼。
“那位孟盟主呢?”看来短时间内,是没办法往凤家庄安插人了,那么心软好欺的孟盟主那边,是不是有机会呢?
丫鬟摇摇头,“那位孟盟主日前离开后,就一直没回来。”
“没回来?他离开京城了?”姚女官高声问道。
“不知道。”
“怎么会不知道?”姚女官生气的怒吼。
孟达生是武林盟主,想盯着他?也得他们手里有那样的人手,再说,她们人手有限,事前也不知他会不回凤家庄分舵,谁想得到派人去盯着他,真要派人去了,说不定反倒把他们给暴露了,岂非不妙?
姚女官自打为父翻案,顺利成为女皇身边得用的女官后,除了在男人一事上栽了跟斗,一直是顺风顺水的,谁会想到,竟在这时让她诸事不顺呢!
后院听到动静,姚女官的母亲在屋里叹气,侍候的婆子忙上前劝道,“夫人您宽心,别跟小姐较真,小姐心里,苦啊!”
“我知道。我知道。”姚夫人的额发直泻而下,遮住了她的右脸颊,只是柔顺的发丝偶尔会随着动作滑开,让人窥见她右脸颊上的玄机。
那是一道自太阳穴直逹嘴角的长疤,歪斜扭曲的长疤,让她曾经倾国倾城的美貌成了过往,这道疤记录了她悲惨的遭遇。
姚夫人喟叹,为了替丈夫翻案,女儿不惜把未婚夫让出去,只为了能在女皇面前说得上话。
同时也让那个孩子恨透了她,虽在女皇面前为女儿说好话,却也不遗余力的破坏女儿的婚事,她就剩小女儿一个孩子了,她若不嫁人,怎么生孩子?姚家日后要交到谁的手上?难道就只能交给小叔的儿子?
那他们绕那么大一圈,所为何来?
不为丈夫翻案,由着小叔继续坐在那个位置上,也许姚家会比今日更加兴盛!姚夫人伸手揉着额角,不能想,不能去想,每次她只要回想丈夫亡故后的那段日子,头就会开始剧烈疼痛。
请来的大夫说,她那是头部曾受到重击,药吃了,头还是时不时作痛。
“别跟小姐说这件事,听到没有?”姚夫人拉着婆子的手厉声的说道。
“夫人……”婆子想劝,却不知从何劝起,姚夫人十指紧扣她的手腕,那么紧,指甲都抠进她的皮肉里了,婆子捱不住,只得点头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