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是剑,他是一把只会进不会退的剑。”
“宁折不弯咯。”
“对。他可能会死。”
“那是他的事,又不是你的事。”
“好可惜。就好比那瓶葡萄酒酒,洒在了臭水沟里,可惜。”
“咱也只能做到这了,再过,咱也会被牵扯上。下面的事,咱管不上,就算是鱼龙街,也管不上。”<i></i>
邪哥嗤笑了一声,没有再做回应,独自去思考事情去了。
第二天的扼笼赌场照常敞开,人们照常怀着兴奋与期待走进来。
扼笼赌场的准备间隔绝了外面的声音,宁独拿起了那个熟悉的面具,今天晚上他在扼龙斗场有一场战斗,对手不是很强,应该很快就会结束。这时候,邪哥敲门走了进来。
邪哥看了宁独一眼,坐在长石椅上,向后依靠着,翘起了二郎腿,漫不经心地说道:“那应该是十年前的事情了。天都里有一人,名叫张文瑞,官至佥都御史,是正四品的官,刚正不阿,两袖清风,声誉极好。就是这样一个人,突然间横死街头,元凶就在当场,证人无数。然而,这件事最后却不了了之。”
“没明白。”宁独没有戴上面具,坐下来听邪哥慢慢说。<i></i>
“按照规定,五品以上的官员,朝廷就会派十三教的人进行保护,而前去担任保护工作的人境界最低为见山境巅峰。杀死七品官员都是要满门抄斩的,更别说举足轻重的正四品大员。元凶当场抓获,这个案子可以说是定死的,最后却没了下文。”
“你在提醒我?”
“对。十年前的事谁都说不清,但十年前的人还在。”邪哥神情有些凝重。
“官宦?”
“子弟。”
“明白了。”
“所以你还是要去吗?”邪哥微微皱眉。“我知道,语言有些苍白无力。你也一定有一个很高的身份,也有很深的背景。但是我不得不提醒你,明天不要下去。能屈能伸,才是大丈夫。”<i></i>
宁独戴上了面具,笑道:“十年前,他们能杀人;现在,剑也可以杀人。”
……
御龙院就职的修行者境界大都不高,基本停留在行难境,多数为天赋不高进取心也不是很强且不争强好胜的人。对于这样的人来说,御龙院实在是一个再好不过的去处。
从俸禄上来说,御龙院普通职务一个月二十两银子完全不够一个修行者的正常开支,扼笼赌场的赌注都没有这么低。修行者所需要的银两,完全超出了普通人的认识,都是以万来计。
御龙院被无数修行者奉为最理想的去处之一,自然是因为其不缺收入。
御龙院的院长夏观清楚属下平日里会为某些修行者的动武掩盖住“星图”上的波动,但他不清楚这一种行为已经猖獗到了什么地步。他自认为天都是一副太平盛世,其实每时每刻都有修行者在动武杀人,更有甚者,见山境修行者当街杀人,御龙院却无半点记录。类似的灰色收入累加起来,御龙院的每个人都可以在天都买下几出豪宅。
“唉,明天又接了个大活!”
“多少?”
“屁!一根毛都没有!”
“又是上面发话了?”
“可不是!”
“妈的!这些狗东西吃的脑满肠肥的,让我们干这些脏活累活!”
“封六条街,见山境,这么大个活,得多少钱?肉都吃饱了,汤都不留一口,太不是玩意了!”
“等老子有一天不干了,一定写封匿名信举报了这帮孙子!”
“得了吧,你能扳倒御龙院?以卵击石!到时候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说的也是。混口饭吃啊!”
“明天,又得死上不少人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