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楚御的背影,楚至道冷哼了一声。
他刚刚生气是真的生气了,可却并不是如同表面上那么暴怒。
因为他之前告诉楚御嫡系名字的时候,还是有所保留的。
他现在并不是一点底牌都没有,因为还有三名内门弟子,一名十二大弟子,以及一名长老,其实也是和他一个阵营的。
当然,这几个人的名字他并没有告诉楚御。
可随即,楚至道又想到了另外一件事,那就是自己告诉楚御嫡系名字的时候,其中并没有岳伏虎!
这楚御。。。又是如何知道岳伏虎是自己埋藏在长老弟子中的钉子?
其实这和楚御穿越者的份有关。
楚至道没提岳伏虎,可是楚御却是知道,二十六年后,云家兄弟二人,再加一个岳伏虎,那可是并称楚至道三大狗腿子的。
当时楚御也没多想,所以想当然的就把岳伏虎给说了出来,其实也是说顺嘴了。
不过楚至道也没多想,反而以为楚御是错有错着,出卖他的时候有真有假罢了,结果瞎猫碰到了死耗子。
此时的楚御满头冷汗。
楚至道这家伙说翻脸就翻脸,看来得想个办法稳住他才是。
想到这里,楚御暗骂了声娘,也不准备回后山了,而是直奔传功堂。
一进传功堂就看到了白洁衣坐在茶几旁,一脸得意的笑容,见到楚御来了,连忙起。
楚御一脸幽怨,竖起一根手指:“一个长老!”
“这是何意?”
“你以为楚至道的班底就那么几个人?不怕告诉你,还有两个长老暗地里支持他,包括内门弟子和外门弟子,那人数就更多了。”
很多时候,瞎猫总能碰见死耗子,就如同楚御原本是忽悠,结果却说中了事实。
白洁衣面色大变:“此话当真?”
“呵,不信就算了,你一下铲除楚至道那么多狗腿子,他准备反制了,兔子急了还咬人呢,你等着吧,估计用不了几天他就会发难。”
白洁衣脸上的表变化数次,最终坐回了蒲团之上:“所言极是,楚至道这人,心机之深前所未见,cāo)。。。cāo)之过急,cāo)之过急了啊!”
说到这里,白洁衣面色一冷:“反制又如何,即便是有两位长老反戈一击,依旧有数十位长老与我休戚与共,何须怕他一个楚至道!”
“那行吧,你们打吧,打出狗脑子分个胜负再说。”
楚御耸了耸肩,转过一副作势要走的模样。
“且慢。”白洁衣面露莫名之色:“神兵贤侄刚刚所说那一个长老,是何意思?”
“我要一个长老席位,就一个,要不没办法和楚至道交差?”
“交差?这又是何意。”
“楚至道原本准备削我一顿来着,毕竟你
这个老东西给我卖了,不过我说这是权宜之计,可以换一个长老席位,他不信,不过说要是能换个长老席位的话就能证明我依旧是向着他的。”
“笑话,诸位长老体硬朗,亦无体抱恙之人,何况长老之位岂是说要就要的。”
“那你们就打吧,打成一锅粥,打到山门内的弟子全部心寒,呵,干吧,反正早晚有一战,正好你们的胜算还大点,至于那些心寒的弟子们,全部赶走就是。”
楚御这么一说,白洁衣反而犹豫了。
楚至道再怎么说,那也是楚家子弟,血脉不纯是不纯,可也是旁支子弟,而且楚御也说了,不知还有多少人生了二心向着那楚至道,若是楚至道走极端的话。。。后果不堪设想,按照自己的想法,权利即便交接也要随风潜入夜万物细无声,弄的大张旗鼓的话,没准真如楚御所说,寒了众多弟子的心。
虽然白洁衣没有将数量众多的弟子当回事,可是毕竟这是炎黄峰屹立至今的根本!
“你的意思是说,要让楚至道安插一个人成为长老?”
“是也不是。”楚御嘿嘿笑道:“要安插一个楚至道自以为是他的人,实际上呢,却不是他的人来做这个长老。”
白洁衣明显没听明白,反应了半天才问道:“你说的是何人?”
“云非攻!”
“笑话,那云非攻乃是楚至道的同辈师弟,与楚至道同辈之人,皆以楚至道马首是瞻,岂可让他做这长老。”
“你能不能长点脑子啊。”楚御故作无奈的说道:“我在山下救了云非攻这事你知道吧。”
“是又如何?”
“救命之恩没齿难忘,这话没错吧,云非攻这小子看起来老实,其实早就脑生反骨了,知道他师兄楚至道势单力薄干不过你们,所以早就想换条大船了,只不过没机会而已。”
“脑生反骨?”白洁衣略微一沉吟,也不知是想到了什么,幽幽说道:“老朽精通相术,这云非攻虽说相貌平淡无奇,可人的面容却是会随着时间变化而变化的,若是再过数年,那云非攻鼻下的下停之位将会有所变化,下停主管晚年运程,若是下停横一分,便是飞黄腾达位高权重,莫非。。。是因为依附了我等,这才在山门之中崭露头角,直到晚年更是手握重权!”
楚御点了点头。
可不是吗,云非攻六十多岁的时候混成了三大实权长老,可不是手握重权吗。
可惜,不是因为依附了你们,而是人家跟着楚至道一条路走到黑,然后在黑的尽头见到了光,和你们一毛钱关系都没有。
“好,既如此,那我片刻后便联系几位长老,楚家血脉何其尊崇,云非攻一路护你周全,苦劳功劳皆有,若是晋升为长老,倒也
不算违背祖制,既然肯弃暗投明,这长老,便是让他当上一当又何妨!”
楚御露出了满意的微笑。
还是那句话,不能因为事还没发生就否定别人。
在后世的时候,云非攻成为了楚至道的忠心狗腿子是不假,可那是因为没有遇到自己。
而且他也看出来了,此时的云非攻并不想要依附谁,他是想当长老不错,但是却不是想要靠依附谁当长老。
在后世,应该是楚至道提携了云非攻,所以云非攻才成了楚至道的狗腿子,而不是因为云非攻本就是楚至道的狗腿子所以才成为了长老。
之前和白洁衣交谈过,这老家伙无意中透露出了一个信息,那就是楚至道的嫡系并不是忠于他的,而是忠于楚家血脉后裔的。
没有纯种的,只有串儿,所以大家没的挑。
可是现在不同了,有纯种的,谁还跟着串儿混,只要这个纯种的将山门里的水在搅合的浑浊一下,然后再浑水摸鱼,等羽翼渐丰的时候,什么TMD的楚至道的,什么TMD长老,全都给老子滚一边数蛆唆了手指头去。
。。。。。。
坐在上云非攻激动了,整张脸都红的快要滴出血了。
一名执事堂弟子手捧着一袭灰袍站在他的面前,态度恭敬,只不过脸色有些微微发白。
在山门之中,只有长老才可以穿灰袍,弟子只能是粗麻白袍。
云非攻的心就如同做过山车一样,起起伏伏。
就在刚刚,他弟弟来找他告别,说是明就要下山斩妖除魔,这一别,不知何年何月才能见到。
结果云非攻正伤感的时候,内门执事堂的弟子进来了,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衣服是带来的,可是却不说来龙去脉前因后果。
而云非攻又望着眼前的灰袍患得患失。
他怕这是一个玩笑,一个会令他心碎的玩笑。
这才晋升内门弟子几个月,居然要成长老了?
难道祖坟开始喷火了?
可是既然要成长老,眼前这名弟子为何又什么都不说?
摩擦着眼前的长老灰袍,云非攻就如同抚摸人的大腿一般。
足足摸了半天,云非攻这才抬起头,眼中满是不可置信,小心翼翼的问道:“这长老灰袍,是。。。是,是赐予我的?”
执事堂弟子终于抬起了头:“云。。。长老。。。您。。。您。。。能否把鞋穿上。”
说完之后,执事堂弟子再也受不了了,把衣服往上一扔就跑了出去。
他宁愿遭受戒律堂挨罚也不想在屋子里多停一秒钟了。
自己跑出去,最多就是对长老不敬,撑死了打断腿。
可是在这屋子里待着,那可是要命的。
穿上鞋的云非攻追了出来,神色亢奋。
“你刚刚叫我什么,叫我云长老,可是云长老,真的晋升为长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