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子咳出一口鲜血,用剩下的右手从腰包内掏出几颗丹药,丢进口中。
喘息一阵,男子发出嗬嗬笑声,笑得牵动伤口佝着一团,过了片刻才平复,用低沉的声音道:“元囵,这次看你还往哪里跑?上次没把你脑袋削掉,只刺伤你喉咙,算你命大。”
黑袍大妖脸上的鬼脸皱了一下,发出更难听的嘶声:“叛徒内贼,得而诛之!”
从怀里慢慢摸出一颗白色丹药吞下,探手抓住空中的大黑剑,指向左侧的中年男子,嘴角牵动,道:“做个了断!”
中年男子吃了丹药,精神好了一些,再次嗬嗬怪笑:“不急,不急,你透支精血潜力太过,我知道你撑不了多久,咱们别急,有好些年没见了,再述述旧。当年你可是追杀我去了人族地盘,这次不好好的招待你,我怎么对得起死去的兄弟们?”
黑袍大妖发出嘶嘶的漏气般的笑声,笑得浑身抖动,出现了模糊的重影,伤处鲜血飚射,笑得握着拄着的两柄剑都有些抓不稳,笑得中年男子从狐疑再到色变,最后狂吼:“杀了他,快!”
中年男子心中极度不安,再也顾不得折磨他的对手,残剑甩去。
两支窄剑分两个方向,破空刺向仍然大笑的黑袍大妖。
中年男子不管不顾结果如何,掉头往远处的林子方向狂掠,他脸上因惊恐而变形扭曲,使整张脸从伤疤处差点扭成两半,他在心中祈祷,那疯子千万不要学会了祭塔最狠辣的同归于尽一招。
黑袍大妖拄着的白剑,在霎时爆发出炽烈而绚烂的白光,比以往任何一次都强烈。
抓着白剑,很随意从前方划向右侧,黑袍大妖施展了他最后的绝学,化妖解体术,把残余精血妖力魂魄,尽数灌注进入白剑,爆发出化形境威力的一击。
他身体已经变得模糊,一道白虹光波成扇形朝外急速扩散,淹没飞刺来的两柄一残缺一完好的窄剑,光波过去,窄剑淌着金属汁水掉落地面。
两名黑衫客飞掠得再快,又且能快得过光波扩散?
即是没受伤胳膊完好无损的尖脸老者在此,也逃不过黑袍大妖最后的杀招。
只眨眼间,光波便从惊恐吼叫的两妖身上分别漫过,两道身影定在空中,片刻,再啪嗒掉落地上,已经化作四分五裂烤焦的一堆枯骨,光波一直推进到十里后,才逐渐稀薄不可见。
黑袍大妖的身影也淡薄得透明,大黑剑飞起在空中,微弱的黑芒一闪一闪。
有风吹过,远近看着完好的树木顷刻化作灰烬往地面坍塌,灰尘扬起,
树林出现一片半扇形没有任何生机的白地。
黑袍大妖透明的残影笼罩在灰尘之中,不复再现,那柄木白色的白剑背脊出现道道细微裂纹,大黑剑托着黯淡无光的白剑,唰一下,往北方飞射去。
莫珂体会到了急速奔跑之下,身体轻快得差点飘飞起来的感觉,他毫不怀疑,只要他的速度还能再快三分,他可以脚不沾地,真正的在空中跨步腾飞。
从大街上遇袭开始,三番几次,用风环术结合他的虚羊步疯狂逃命,
比起闷在房间内独自练习几十天都管用,
使得莫珂在短短一天内,能够完全掌握风环术和血脉技两者之间的平衡。
他心中默算着与后面尖脸老者的距离,很好,等那头老鸟追上,他完全可以进入树祖的感应范围,很轻松,还尤有相当的余地。
“喳喳”,头顶两声鹊叫。
一直追在上空盘旋指引方向的蓝鹊,突地一头扎下,拖着长长的蓝羽尾翎,很英勇无畏地对莫珂发起彪悍攻击,在夙风族老面前,该他表现的机会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