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思只觉四面都漏风,不是说好的冬日刮的西北风吗?她怎么感觉刮的是东南西北风?
这新沏的茶水,前一刻还冒着袅袅白烟的白瓷水壶,此刻似是镀上了一层晶莹剔透的水晶。
楚思看着杯中冷掉的茶水,浑身一哆嗦,再看看石桌旁坐着的三个贵公子。
贤王世子端着牡丹纹描金茶盏,眼看着滚烫的茶水瞬间冷掉,他皱了皱眉将茶盏放在了桌上,一双大手也跟着搭在凉透了的汉白玉雕花石桌上。
冷!看着就冷!
一旁的镇南王世子看了他一眼,眸中有些兴味,端起茶壶看了一眼,别说他们手中的茶水,就连这茶壶中的茶水都凉了。
于澈看着二人,又看了看手中的茶盏,趁着还没冻冰一口饮尽。
楚思打了个哆嗦,不由自主道,“冷!”
这一声轻轻的呢喃,落在三人眼中,三人神色各异。
浣纱忙道,“这里风大郡主与各位世子不如移步院中。”
楚思无奈的翻了翻白眼,这三个祖宗不知道在较什么劲,大冷的天一起来,来了便带着她来了湖心凉亭!
三位贵公子挑眉望了浣纱一眼,吓得浣纱忙禁了声。
贤王世子坐在楚思的右侧,镇南王世子坐在楚思的左侧,于澈坐在楚思的正对面。
贤王世子是楚思的表哥,镇南王世子是楚思的小舅舅,只有于澈一个是外男,自然他坐的离楚思最远。
于澈眸中现出心疼之色,起身解下披风披在楚思的肩上,声音柔和了两分道,“披好,别冻着。”
话音刚落,于澈帮着楚思系披风的手便被一只大手拦住,头顶传来男子刚正的声音,“外甥女冰清玉洁怎可披男子的披风?”
说着镇南王世子一把扯开于澈正在系的披风,大手一扬,便将披风丢到了湖中,西北风呼啸而过,残存着不知是于澈体温,还是楚思体温的披风在湖中荡漾了一圈儿。
楚思身上一凉猛的打了个喷嚏,“阿嚏!”
冷,冷死了!
贤王世子一个漂亮的抬手,身上月白色的披风便落在了楚思的肩上,男子温和的声音在头顶传来,“披表哥的!”
暖和了……,这个想法刚刚从楚思的脑海中划过,还未来得及道谢,那句谢谢表哥便卡在嗓子眼儿中。
镇南王世子再次抬手,扯下了楚思肩头的披风,大手向后一扬,楚思以为他也会将这件披风丢湖中,但丢到一半,镇南王世子手中的动作顿住了,将披风丢回贤王世子怀中。
还振振有词道,“自古表哥表妹天生一对,大外甥虽是思儿的表哥,也当避嫌的!”
于澈心中的小人在泪奔,不带这样护短的吧?
合着这四个人之中就他一个外人,剩下的三个都是亲戚,他的披风就给扔湖中,贤王世子是镇南王世子的外甥,披风就塞了回来,差别待遇也太明显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