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太太又吩咐了人去顺天府打探消息,这会儿对赵妈妈能毫无损伤的脱身,已经不抱什么希望了,只求能将人救出来,毕竟赵妈妈自小救跟着她,伺候了她这么多年。
只是派出去的人还没出王府,就被楚管家拦住了。
楚管家是奉王爷的命,等在这里的,他只有一句话,“二太太要保赵妈妈,可想过会损了三姑娘的闺誉?”
小厮不敢擅作主张,又回南苑问二太太。
二太太气得一把将崭新的茶盏划拉到了地上,心里只有一个想法,只觉自己是被威胁了,但是回过味来又不得不就范。
若是救赵妈妈了,定然会波及到她自身,她此刻正在风口浪尖上的女儿,或许就挂在上面下不来了。
为今之计,只有舍了赵妈妈,保全自身。
二太太心有不甘,王爷她是惹不起,并不代表一个小小的管家都可以对她指手画脚,遂传了管家前来。
楚管家心下不悦,他忙得很,但是内院是二太太管着,他姑且走一趟。
老王爷在世之时,就是楚管家管外院,多年过去,如今楚管家年岁不轻了,走起路来还有些许的蹒跚之态。
当他到南苑之时,地上的碎茶盏已然收拾妥当,二太太面色阴沉的坐在上首。
楚管家行了礼,二太太拿着乔,并没有让他起身,而是阴阳怪气道,“楚管家管了这王府外院多年,现下内院也给你管如何?”
楚管家何其精明,一听便知是恼了他,他微微抬了抬头道,“老奴上了年岁,外院都未必能管上几年,何况内院本就是妇人做主,老奴管不合适!”
二太太一拍桌子,有气没处撒道,“知道不合适,你多什么嘴?”
楚管家眼睛微眯,笑道,“是王爷让老奴等在那里的,王爷的意思是老奴只管把话带到,事情怎么做,还是要看二太太的意。”
话落,楚管家直起了身子,他这一把老骨头,行了这么一会儿礼就腰酸背痛了。
这话语,明明是恭敬的,可是配上直起腰的动作,只让二太太觉得这是挑衅!
她眉头挑着,声音微微扬问道,“你用王爷威胁我?”
“老奴不敢,王爷说了,二太太若是想救赵妈妈,王府没人会拦着!”
楚管家这话看似尊重,但是将二太太脚下的台阶全刨了,只余一个深坑。
二太太当然知道不能救赵妈妈,她找楚管家是为了撒气,也为了给自己一个顺当的台阶下。
楚管家千肯万求之下,她不得不放弃救赵妈妈,与她决定不救是两码事?
她连自己的陪嫁妈妈都见死不救,以后谁还敢为她卖命?
楚管家可好句句挑衅之言,说的她连个陡峭的台阶都没有了!
二太太气得牙根直打颤,什么时候开始一个管家都可以如此嚣张了?
楚管家委屈,他哪里有嚣张,说的明明都是实话。
二太太一拍桌子,怒道,“你别以为王爷倚重你,本夫人就拿你没办法!”
楚管家微微欠身,拱手道,“我超上至一品大员,下至五品官吏的正妻才可获封诰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