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形境掌握灵境真意，道理上来说、几乎不可能。
但楚天策自己便即强行突破，甚至早于晋升幻形境中期一霎。
固然是因为炼化火灵蛟本源、身怀火行真龙血脉这等旷世机缘，但终究是成功踏出了这一步。
聂白涛作为聂家年青一代的双璧之一，悟性根骨、资源传承都不必说，未必当真不能突破常理。
只是楚天策担心的、并不只是如此。
他刚刚晋升幻形境中期、掌控灵境火行剑魂，根基尚不牢固。
这一战之中，楚天策同样颇有几分明悟和沉淀。
纵然聂白涛踏出这一步，楚天策依旧有信心战而胜之，若是绝境死斗，楚天策甚至有七八成把握。
让楚天策感到凝重和担忧的、是飘风聂家的势力。
虽然肇戎的资料和清风阁的信息对照，飘风聂家或明或暗、或深或浅控制的八个势力，或是全宗覆灭、或是一败涂地，都已经不存在威胁。但万余年前那场大战，清风阁给出的资料太过模糊、太过暧昧，实在很难让楚天策相信、这就是全部真相。
“先离开此地吧。”
鬼舞秋和楚天策心心相印，楚天策话音未落、便即立刻明白了其心中所忧。
继续停留在此，万一聂白涛第一时间传讯，攻杀很有可能迅速袭来。
“可惜这千灵血坑，竟然被聂白涛直接带走。”
楚天策目光望着在战斗中被击碎、逐渐沿着深谷裂缝流淌开去的湖泊，眼中依旧带着遗憾。
若是有这千灵血坑，鬼舞秋全力闭关，纵然不能一举晋升幻形境、也可以极大的缩短晋升的时间。
鬼舞秋轻轻一笑，说道：“千灵血坑耗费亿万，纵然是顶级势力，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做出来，哪里会像是白菜萝卜一样吃不完就随便扔。莫说是聂白涛还没有开始炼化，纵然炼化到一半、只要不陷入走火入魔之境，依旧是说走就走、断断不会抛下送给我们。”
“索性先去看看那四个归藏境，我们需要重新做些准备、至少要困住聂白涛一段时间。”
楚天策点点头。
他虽然心中遗憾，但其中的道理自然是明明白白。
身形闪烁，两人的身影迅速消失在群山之间。
鬼舞秋留下的印记，依旧清晰沉静，很显然、这段时间之间，这四个归藏境并未遇到凶险。
…………
大概五万里外。
虚空倏然裂开一道缝隙，聂白涛身形陡然跌落。
胸口衣襟满是鲜血，气息明显有些惨淡虚弱、唯有一双眼瞳、闪烁着一丝明悟的欢喜。
深深呼吸了约莫一刻钟，聂白涛突然一口深紫色的淤血狂喷而出，气息却是迅速变得宁定。
取出几枚丹药吞入腹中，指尖轻轻摩挲着长刀，目光遥遥望向先前深谷的方向。
“果然不愧是修罗王身畔、最强神剑，人言楚天策是这一代最强妖孽……灵境剑魂，不知道牧煜芝和尹翼那个疯子，和楚天策究竟谁强谁弱……”
聂白涛眼底掠过一抹厉色，掌心一枚玉符，悄然破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