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其他三人相比,青韵就显得格外的慌张。她六神无主地追着已经认命地往自己闺房里走的程娇娥,害怕地问:
“怎么办?小姐,这下我们该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现在商澈揽得大权,老皇帝生气不知,在京城这个地界儿,商澈完全就已经是只手遮天,现在我为鱼肉、人为刀俎,程娇娥又能怎么办?
可这些话,她不敢和青韵说,只怕说出来让青韵更加担惊受怕。
“走一步,看一步吧。”她只能这样说。
“侧妃您放心,只要老奴在一日,必定就护您一日周全。”管家适时道。
程娇娥看向管家,平日里她和管家的交际并不多,只晓得他是个兢兢业业、恪守本分地人,对安平候府亦足够忠心,却没想到,对外来的自己,他也能忠心到如此地步。
她略感动地冲管家笑笑:“他们今晚估计不会再闯进来了,夜深了,大家也都回去歇着吧。”
得她这一句话,四人兵分两路,连英并不放心程娇娥,跟随她去往她的闺房。
程娇娥闺房里只有两张床,青韵睡的下人榻虽然不算窄,但两个人睡在一起仍嫌挤。程娇娥的那张床倒大得很,在她的示意下,她和青韵睡到她的床上,把青韵的床让给了连英。
夜是后半夜,距离天明却还有些时候。几人只脱了外衣,谁也没敢把衣裳脱光,生怕外面再突然出什么状况。
房内的灯熄了,程娇娥却辗转反侧,如何也睡不着。
她睁大眼睛,盯着漆黑而又空洞的夜,如何也想不通,商澈都已经登上皇位了,为什么还要来针对安平侯府?
她有自知之明,自己虽然和商澈有些恩怨,但现在的自己在如今的商澈面前,已经渺茫了,渺茫地他根本不屑再对自己做些什么,毕竟他一开始针对自己,为的只是南宁皇室的宝藏而已。
他已经拥有了整个天奕,南宁皇室的宝藏对他而言,又算得了什么呢?
可他还是大张旗鼓地来捉自己,为的是谁?还不是冲着钟离殇来的。
她实在是想不通,历来皇位交替,都是皇子间的争斗,和臣子无关。钟离殇作为臣,虽和商澈不对付,但也不属哪个皇子一派,严格来说,他算得上一个中立党,谁坐了江山,谁就是他的君上。
对于这样的臣,甚至是已经给天奕立下功业的臣,商澈夺位之后的第一件事,为什么不是拉拢而是打压针对?他难道就不怕把钟离殇逼急了,直接将人逼反吗?
程娇娥的脑子很乱,乱得像是一团麻、又像是一团浆糊,自她被卷入这场权利的纷争后,经历的种种事一页一页在她脑海中重现,她总感觉有什么需要自己抓住的,自己一直错过,只要将其抓住了,这一切想不通都能有一个合理的解释。
可是她抓不住,也没有人能够给她解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