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父皇他是想对外公布钟离殇的真实身份了。”商澈插嘴道。
“他一开始派钟离殇去边关挣功名,我就想到了。”明熙冷声道,“谁不知道此仗天奕十拿九稳,本是送皇子去捞功的好机会,陛下却让给了钟离殇,还不是打算等他凯旋归朝时,给他庆功的同时,顺便借机把他和安阳的身份对调回来!”
明熙双眼眯成一天缝,眼睛里寒芒闪过。
“陛下他把宠爱咱们母子整日挂在嘴边,澈儿你又不是无才无能,宫中皇子,哪一个比你优秀?他如果真的宠爱你我,就该立下遗嘱,将皇位传于你,也省得咱们这些人整日勾心斗角,好好地一家人弄得乌烟瘴气!可他呢?他若是无意把皇位传给钟离殇,何必把他的身份还给他?”
明熙这番话,问到了商澈的心坎里。
钟离殇现在已经是一方诸侯,且是少有的手握实权的诸侯之一。而这些皇子们,倘若登不上皇位,就连在自家府邸上豢养亲兵,都不得超过三千,且会被发散到全国各地去。或者一生无召不得入京、或者一生无令不可出京。
不管是怎么看,钟离殇若不能登皇位,做一个皇子,远不如做他的安平候舒服得多。
太监总管插嘴道:“皇贵妃您说得极是,奴才也揣摩着,陛下有传位给安平候的意思,所以特意来给您提个醒。”
明熙点头,倒是大方地给旁边的伺候宫婢使了个眼色,宫婢转身,轻车熟路地从内室里取出一绽金子,赏给太监总管。
“这件事你做得很好。”明熙称赞道,“你回去替本宫接着盯着陛下的一举一动,随时把他的动作告诉本宫,本宫亏待不了你。等到七皇子登上皇位时,本宫亦会履行当初对你的承诺,让你卸甲归田、衣锦还乡,舒适地度过你后半生。”
闻言,太监总管急忙谄媚表态道:“奴才能爬到现在的位置,完全是倚仗您一路提携,您的吩咐,奴才不敢怠慢,奴才这就回去继续盯着。”
他退出去,被明熙打发去寻找画师的嬷嬷才领着画师进来。
画师是养在宫里的御用画师,平时便是给后宫里的诸位妃子们画画肖像,今日明熙请他来,他以为也是要画肖像,所以将颜料备得分外足,提着自己惯用的画具进门来后,恭恭敬敬地朝殿内的两位主子行礼,问:
“不知皇贵妃今日要画些什么?”
明熙看向商澈,商澈把刚刚藏起的三旧一新四份藏宝图拿出来,在桌面上合四为一,明熙招招手,示意画师上山来看:
“照着这份图纸,帮我绘制出三份全新的藏宝图来,你可能做到?”
画师张着脖子看,他很容易看出这是一份藏宝图,因奇怪明熙是从哪儿搞来这样一份年代久远的东西,他好奇地看了明熙一眼,却也知道,想要在宫里活得长久,那么不该问的最好一个字也不要问,因而识趣地按捺住心中好奇,只点头答道:
“要花费点儿时间,不过没问题。”
“那好,你就在这儿画吧,什么时候画好了,什么时候再离开。”
画师不敢忤逆明熙的意思,他只好找了一张宽敞的桌子,让人把这份藏宝图挪过去,开始一笔一划认真地临摹上面的图样,力求分毫不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