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
柳绿连忙掰着手指头算,她算来算去,算清楚了,立即点头:“成!侧妃,明天我就开始干活!”
她年纪小,想事情只想到眼下,李虹却想的更长远些,不由问:“可我们家在江南,京城一个亲友也没有,侧妃,我是想……”
“我知道你的意思。”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程娇娥打断,“住的地方,你不必烦心,我在城西买了座院子,院子跟我建的绣坊紧挨着,你们可以搬过去住。”
李虹这才算放心,连忙千恩万谢地谢过程娇娥,又跟柳绿一番保证自己以后一定会好好干之后,被程娇娥派人带去了城西的院子。
彼时,王霞云也已经从安平侯府搬进了那座院子里。
院子虽是新买的,却是座半新不旧的老院,但胜在地方大,二进二出的大院,光是卧室就有近十间。
最外面的院子里,住的是酒楼、胭脂铺、成衣铺所有的男伙计,包括厨子、裁缝、看门的等等,再往里的院子,则是女眷住的。
因为女眷不多,所以二院显得略微空旷。
为了方便,程娇娥又在附近另买了两处相对小一些的院子,院子从外头看和普通的民院没有什么区别,但里头却一处是程娇娥的绣坊、另一处是王霞云制作香膏、胭脂的地方。
为防万一,两处院子钟离殇又另派自己信赖的家丁去守着。
送走李虹和柳绿,程娇娥心情舒畅地一展愁眉,脚步都变得轻快。
青韵收拾着凉了的茶水,打趣她说:“您啊,今天可谓是双喜临门。”
“错!”程娇娥晃晃手指头,“顶多算是单喜,我娘真正醒来的那天,才能算是另一喜。”
她话音刚落下,便听见客厅外响起一串急促的脚步声,跟着一起响起的,还有钟离殇的低语声。
想到刘太医说着,他一回到京城,钟离殇就派人把他立马请来安平侯府给虞嬛汐看病,程娇娥心里就洋溢出一种不知名的快乐。
她连忙走出去,在二道门前略微羞怯地喊住匆匆朝后院走的钟离殇:“那个,刘太医的事,谢谢你。”
钟离殇回头看见她,嘴角不自觉弯起来,他挥手摒去旁边伺候的下人,问:“刘太医来过了?”
“嗯,来过了。”
“你娘的病,他怎么说?”
“他说有得治,但希望不大,只有三成的把握,而且大人和孩子很可能只能保住一个。”
听到这句话,钟离殇嘴角不由弯下去,他认为在这个问题上,程娇娥必然很难抉择,自己也不好为她决定什么,只能走过去,轻轻地把她抱入怀里:
“无论你做出什么决定,我都支持你,但你一定要想好,千万不能后悔,知道吗?”
温暖的胸膛和温暖的话让程娇娥眼眶微微湿润,她突然变得多愁善感起来。她一抹泪,笑道:
“我已经和刘太医说好了,让他全力保住我娘,她和我爹都是我最割舍不下的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