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台舔了舔嘴唇，没有说话。
“你们老板在哪？”我问。
前台哆嗦着道：“我……我是真的不知道，我就是一个前台，怎么能知道大老板去了哪里……”
“不说是么？”我眯了眯眸子，作势要摔杯子。
前台慌乱的道：“我是真的不清楚，真的！不信你问我们公司的员工，他们都不清楚。”
我冷冷的扫了一圈，那些人都不敢和我对视。
就在这个时候，一道声音从门口传了过来：“呦，什么情况啊，我就出去吃了个饭，见了个客户，溜了个弯，怎么就搞成这样了？”
我听见声音，抬起了头，门口站着一个人男的，西装革履，样貌平平，丢在人群堆里，下一秒就会被遗忘的那种。
所有人都站起了身，齐刷刷的叫了一声：“老板。”
见到正主来了，我没有说话，他走到我面前，先是拉起了前台，然后笑着对我说：“何总好大的脾气啊，没找到我，还对着我的员工发火？”
前台朝着老板身后靠了靠，十分恐慌害怕的样子。
“您公司里的员工，素质有待提高了。”我淡淡的道。
“多谢何总关心，不过，这好像是我们公司的事情。”老板语气明显阴沉。
我算是明白了，什么叫一丘之貉。
“何总找我有什么事情么？”老板问。
“有。”
“进来谈吧。”老板说完，对着前台道：“两杯咖啡。”
“是……”
屁股还没坐热乎呢，前台就把咖啡端了过来，我可没敢喝，毕竟她对我的怨恨还是极大的，指不定还朝着里头吐了几口口水。
“何总不喜欢喝咖啡么？”老板问。
“不喜欢。”我干脆利落的拒绝，因为我对他的印象也实在是太差了，“我也不跟您磨叽了，开门见山的跟您说了吧。昨天，和您谈下合作签了合同的，是我们公司一个还在实习期的小员工。她吧，不懂什么规则，连内行都不属于，完全是瞧着您给的价格高，傻乎乎的，签了。”
老板喝了一口咖啡，“所以何总这意思，我这是属于连蒙带骗喽？”
我淡淡一笑：“我可并没有这么说。”
“那么何总是想……”
“我并不是说，不想和您合作。而是，这笔单子，确确实实不是经过我们经理的手的。”我平静的说。
老板把杯子一放，发出清脆的声音：“何总是想毁约？”
我没有说话。
老板语气有些尖锐：“虽然不是经过你们经理的手，但是，确实是经过你们员工的手吧？这员工，是你们公司的吧？而且，也的的确确盖了你们公司的印章吧？何总，干嘛啊你这是？合同都签了，还跟我搞这套，是不是有点……太不人道了啊？再说了，我出价也不低，你们公司啊，亏不了钱的，这是稳赚的买卖啊！放心吧。我出钱，你们出婚纱，多好啊。”
我太阳穴突突跳动了两下，“我当然清楚，而且我也并不是来毁约的。既然合同已经签了，那就是生效了。我只是想和您商量一下，能否把交货时间，稍微推迟一下？”
老板眸子一眯，“何总，签合同之前，我可是提醒过那丫头的，让她好好看看，哪里有不妥的地方，可以商量。如今合同已签，哪有再改的道理？如果何总想违约的话，那就赔偿十倍的违约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