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越来越暖和,草原又迎来一年之中最好的季节,风和日丽,到处草绿马肥,牧民们赶着羊群,欢快地哼着歌儿,日子过得自由自在,好一副悠闲的游牧风光图。
在天底下,一碧千里,而并不茫茫。四面都有小丘,平地是绿的,小丘也是绿的。羊群一会儿了小丘,一会儿又下来,走到哪里都像给无边的绿毯绣了白色的大花。那些小丘的线条是那么柔美,就像只用绿色渲染,不用墨线勾勒的中国画那样,到处翠流,轻轻流入云际。这种境界,既使人惊叹,又叫人舒服;既愿久立四望,又想坐下低吟一首奇丽的小诗。在这境界里,连骏马和大牛都有时候静立不动,好像回味着草原的无限乐趣。
湛蓝的天空,苍鹰展翅翱翔,宽大的翅膀时而划破天际,从你的视线由近及远,慢慢消失,此时才让你恍然回神,这是一副真实生动的景致,并不是哪位大师手下的临摹。
草色青青柳色浓,玉壶倾酒满金钟。
笙歌嘹亮随风去,知尽关山第几重。
古人总是雅致的,能想出如此美妙的诗句来形容这美丽的景色,我天天坐在帐外,向远处眺望这美好的景致,不时长吁短叹,讨厌自己行动不便,不能时时畅游在这美好的景色中,真是一大憾事。
庆幸的是耶律德光的身子一天天好了起来,现在跟从前一样,又生龙活虎,,可汗很是心疼他,怕他没好利索每天议事再累着,恩准了他的假,不用那么的政事烦他,小事可以不用参加朝议,这下他可更拽了,连可汗都给他开了绿灯,这可是史无前例的,幸亏他并不是那种恃宠而骄的人,并不处处使用他的特权,还是像往常一样天天朝议事,有时也跟随可汗到处走动,训练士兵,体察民情等。只是我心里有些疑惑,可汗给他这大的特例,未免太过头了,他的身体已无恙,再搞特殊化,别人会有微词和非议的,嗯,想不明白,难道可汗这时已真有易储的心思,处处向着耶律德光,只是这样做,也太明白了。
少主这些日子来我帐子挺勤,我们俩聊天聊地聊中原,也高兴地不亦乐乎,在外人看来我们绝对是一对相敬如傧的神仙眷侣,我听了笑笑不语,自己心里明白就行,此时风平浪静,何乐而不为,正好安心养胎。
可耶律德光自是不高兴有这样的传言,这个家伙小心眼的脾气又发作了,偷偷来找我好几回,让我离少主远些,不要表现得太亲密,他会抓狂,我抢白了他一眼,没蹊得和他计较,但见他那紧张焦虑的神情,心又软了下来,拉他坐下来,在油灯下细细地说着话,他的心情才慢慢转好,“等我儿子长到三岁,我就教他骑马箭,我还要教他……”
“非要是儿子吗,我偏要生个女儿,女儿多可爱,我喜欢女儿。”我急忙打断他浮想联翩的话语,嘟着嘴看他。
“谁说的,一定是儿子,我有预感的。”他并没生气,眯着眼睛温柔望我,将手抚在我肚子来回抚。
“切,老顽固,重男轻女,”我嗤之以鼻,用手推开他的手,“快走,免得让人看见,回去早点休息。”
“不急的,再呆一会儿。”他道,又将手放在我肚子。
“快走啦……”我话还没完。
“嘘……”他突然竖起食指,紧张又兴奋地看着我,呃,怎么了,我奇怪地看他,“快,,我儿子在动。”他的声音有些不可思议地喜悦,双手同时捂在我小腹。
“有什么大惊小怪,这叫胎动,每个人都是这样的。”我对他加道,其实这几天我就发现这个小家伙开始活动了,只是并不剧烈,这是正常现象,何必大惊小怪呢。
“呵,别人怎么会跟我儿子一样,我儿子就是比别人聪明,能干。”他轻拍一下我的肚皮,神采奕奕看向我,眼睛里更是闪着光芒。
“哼,男人都一样,孩子是自己的好,老婆是别人的好。”我撇了撇嘴说道。
“哈哈……”他看着我大笑了起来,“这前半句嘛,我赞同,后半句不妥,我嘛,是老婆孩子都是自己的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