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那个荷包若隐若现在他腰间晃动,心里早已思绪翻涌,感慨万千,今时不同往日,那时我会想我们俩人会快乐地生活在一起,无忧无虑,我不是什么大唐公主,也没有国恨家仇,他总有一天会远离他的身份地位,即使他会痛苦,他会伤心,也会孤单落寞,但我也会一直陪在他身边,直到永远……
峰回路转,虽然此时再让我选择,我依然不忍伤害他,会选择陪在他身边,支持他,鼓励他,也许自己心里会有痛,会有对耶律德光的眷恋不舍,但时光会磨掉一切,会带走我的伤痛……但毕竟现在情况不容允许,我已不是以前的我,他也已娶妻,我们还能毫无隔阂地一如既往?
“太子妃到!”突然,门外一声尖细的噪音传来。
啊,我猛然间回神,太子妃?噢,是金岭公主来了,她来我这儿找少主吗?心里明了,她肯定对我和少主之间的种种过往了如指掌,要不也不用兴师动重亲自来我这小庙里来找人。
来就来呗,我还怕她不成,我又没做什么亏心事,我有时就是有这种憨敢,少主也放下了手中的汗巾,微颦着眉头望向帐口,似是叹息,又有些无奈,我看他一眼,没作声,整了整衣服阔步向帐口走去,该有的礼数还要有的,我的地位自然在她之下,出门迎接也不为过。
快到帐口了,我又回头瞥见少主还站在那里未动,脸色不悦,拜托,我心里无声叹息,不要一副好事被人打扰的姿态,我们这样会更加难堪的。
还未走到帐口,帐帘忽被掀开了,竟是绮秋站在我面前,她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瞪着我,一脸的惊喜与兴奋,但不敢显露太过明显,我也高兴地正欲和她来个拥抱,这么长时间不见,我真的好想她,但她却微一躬身,适时行了大礼恭声道,“奴婢拜见都郡主,太子妃要召见都郡主。”绮秋一丝不苟地照板宣科,完全是中规中矩的礼节。
呃,我心里诧异,一年未见,绮秋模样倒是没大变,只是比以前更加成熟懂事,脸的稚气已褪,只是礼数变多,跟我还用行这么大礼吗,又不是外人。
她说太子妃要召见我?哼哼,我心知肚明,她哪是要召见我,只是来我这帐子抓少主回去不是嘛,再说她不是就在我帐门口嘛,自己进来不就得了,还召见,在我面前故意摆太子妃的谱,偏偏碰我也是个刺头,不吃那一套,正欲转身回帐,避而不见,是你要见我,又不我要杆子求着见你。
已转回身来,见少主已走过来,绮秋又行礼道,“奴婢叩见少主。”
呵,绮秋这是怎么了,今天这么多繁文缛节,以前我们在一起不分下,不分主奴,经常一起疯玩,就算好长时间没见,也不用行这大礼,我皱眉,心里想不明白。
这时少主已走过来,牵起我的手向帐外走,“少主,你……放手啦。”我窘迫对他道。这算什么,他明知金岭公主是来捕风捉影的,还要牵我的手一起出去见她,她会怎么想我?再说他们才新婚两天,再怎么大度的妻子,也不愿见自己的丈夫牵别人的手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少主这是怎么了,以前的他行事谨慎,心思细腻,现在怎么会这样做呢。
心里有些不满,“少主,放手啦。”我大呼一声,甩开了他的手,转念一想,是不是他和金岭公主之间有什么矛盾,拉我当中间人,但我可不想成为两人的炮灰。
见我甩开了他的手,他停下来侧目,定定望我,含着幽怨与不解,甚至还有伤痛,我忽而心里抽紧,这么熟悉的眼神,我似在什么地方见过,但一时又想不起来,看着他眼里的伤痛,我心里酸涩难忍,“少主,我不是故意的……”我低语一句。
话未说完,帐帘再次被掀开,我急忙转头,呵,这次是了,是金岭公主脸色阴沉在站在帐口,她老人家大概是等不到我出去,所以自己就进来了,她目光扫过少主,又扫过我,含着怨恨地看我,我瞥她一眼,缓缓行礼道,“凌初雪拜见太子妃娘娘。”我先行了礼,唉,心里有些不甘,但谁让她地位比我高呢。
沉寂,她并未立即回话,我知她是故意的,这种事情我见得多了,电视剧中演的大老婆欺负小老婆都是用这种方式,要不敬茶故作失手,烫着人,要么行礼权当没看见,跪到膝盖发麻,也得忍着,但她想错了,我不是少主的小老婆,也不是任由人欺负的下人,她会这一招,我也会,好歹我也是可汗亲封的都郡主,并不看她,自己行完礼后,直接站起了身子,我倒要看看她到底找我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