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这皇家也像咱普通人一样?也争争吵吵?他们不愁吃穿,无牵无挂,有什么可争执的……”
“嗯,我也听说这二皇子也是为了婚事,竟然违抗圣旨,不够可汗的阻挠,执意去了中原……”
去中原?难道耶律德光这次去大梁之前和可汗争吵过?那他是为了逃避婚事才去大梁的?然后正好和我不期而遇?刚才听他们议论应该是这样的。
我曾问过他怎么会去大梁,他从未开口,难道真如他们所说,为了逃避婚事才去的大梁?其时他早到了适婚的年纪,要不是因长年征战在外,他应已妻妾成群,儿女满堂了。他的王妃怕也是述律皇后的娘家人。妻妾成群这个词突然闪入脑海?他会妻妾成群,心里有丝莫名的情愫在翻涌,心酸?恼怒?生气?统统闪过,最后终化成萧萧的黯然,是啊,他以后贵为九五之尊的皇帝,妻妾成群是再普通不过了,我有什么好难过的,可心里还是……
“云露,我们回去。”我说道。
“嗯露点头站起来。
我们两人沿原路往回走,御帐和少主帐子的欢闹声依然迭迭,婚典还没结束,现已开酒席,只怕大家都在觥筹交错,把酒言欢,远远的就听到人声鼎沸,热闹非凡。
我飞似的回了耶律德光的帐子,云露气喘吁吁地跟在身后,一进帐里,里面只有奴婢,他并没回来,这么隆重欢庆的场合,他临阵脱逃总是说不过去的。
午饭和晚饭是云露端进帐里吃的,都是我以前爱吃的东西,别说这丫头还真心细。
反正无事可做,吃完晚饭,索性和云露玩起许久都未碰的扑克牌,正玩得起劲,耶律德光竟回来了,他面色通红,酒气浓重,“二少主,您回来了。”云露立即站起来,向他行礼,他理也不理,只挥挥手,云露和帐子里的奴婢立即默声退出了帐子。
“你怎么回来这么早?”我问,还以为酒宴要喝到后半夜呢。
“不想见到我吗?”他嗤笑。
莫不是喝多了,满嘴胡话,我白他一眼,依旧坐在榻没起来,他走过来挨着我身边坐了下来,“晚饭吃了吗?”他话一出,浓烈的酒气扑鼻而来。
“哦,”我忍不住皱皱鼻子应了句。
“怎么不喜欢?”他赖皮似裂嘴朝我大笑,故意地往我跟前靠了靠。
“呜……熏死了啦,你喝多少酒,快离我远点。”我一手捂着鼻子,一手抵着他的肩头往外推,无奈他老人家移坐泰山,丝毫未动。
“嗤,”他又笑了起来,“没喝多少,今天又不是我大婚,敷衍敷衍做做样子罢了,新郎官喝得才叫多呢,烂醉如泥。”
少主?少主今天喝很多酒吗?那他没事,心里一阵异样,有些苦涩……今天是他大婚,他怎能不酣畅淋漓一番,不知他现在怎么样了,新婚初夜,良宵如金……
“你在想什么?”他问。
“呃,没什么。”我回神答道。
“听说他喝多了,你心疼了?”他挑着眉头问我,眼里忽而含着挑衅。
“无聊。”我白他一眼,准备起身下榻来。
“怎么被我说中,恼羞成怒是不是?”他继续轻蔑地说道,一把又将我拉住,按在榻复又坐了下来。
“你不要无理取闹,我没闲情陪你发酒疯。”我狠狠瞪了他一眼,甩开他的手,一咕噜从榻爬起来,套靴子朝帐口走去,不知他的脸如何会变得这么,刚才还笑嘻嘻的,现在又这样,真是搞不懂他。
“你回来,要去哪儿?”他扯着噪子在我身后喊道。
“不要你管。”我头也不回地说了一句。
“你是要去看看你心心念念的人怎样和他新的婚妻子夫妻恩爱吗?”他口气轻蔑,嘲弄,藏针夹棒,不可理喻。
“腾”的一下,我心里的火一下烧到头顶,他今天真是喝多了,这样的话他也能说出口,我心口急剧跳动,目光幽怨地射向他,他扯动嘴角,面似微笑,实则有些僵硬,“去啊,你怎么不去?去亲眼看看啊,看看你的心人如何度过初夜良宵……”他继续朝我叫嚣,简直如变了个人,我不知到底哪里惹到他,他要如此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