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一来,我们的处境越来越困难,虽我脸挂着淡然的表情,但心里却沉得很,我知道我们将会面对一场更为激烈地战事,不知董乙他们与山西的李氏父子谈得怎么样,他们肯出兵救援我们吗?
一连两天,外面的城门都有人来叫阵,骂骂咧咧的,非常难听,令人气愤不已,但我好歹劝住了母乙,能拖一天是一天,只要他们不强攻,我们暂时还是安全的,城墙装待发的弓箭手,他们一时半会还不敢乱来,只在城前骂几句罢了。
这样度日如年地鸵鸟了几日,董乙他们依然没有消息,我们的处境越发的糟糕,城外的梁军日日来叫阵,我们双耳充聋,闭而不闻,愣是不如他们的愿,母乙的脸色一直近乎灰白,好几次都想立即冲出去各他们大干一场,可被我死死拉住了,我知道现在出去迎战,无疑是以卵击石,必会战败。
但一直这样干坐着,也不是办法,我们既然不能硬碰硬,能不能想办法以智取胜?可任我冥思苦想,想破了脑袋,也没想出一条妙策,看来我这愚木脑袋天生就不是当领导的命。
正当我皱着眉头,歪在椅子绞尽脑汁的时候,母乙急匆匆地闯了进来,他满脸的怒气,“师妹,你在这里好好呆着,我要出去会他一会。”口气急促,像是压抑了很久的情绪,无处发泄。
“啊?不要,不能了他们的当。”我急忙从椅子站起来,走过去对他说道。
“现在不能再躲躲闪闪了,他们已经在城外架起了云梯,准备攻城了。”他的脸更沉了,语气粗重、愤怒。
“真的?”我心里咯噔一下,他们真打算强攻?
他也许是对的,我们的确不能再鸵鸟了,再这样下去势气低落是必然的,必须打起精神全力应战。
“好,那你先去,万事小心,身的伤还没好,一定注意,我一会儿也去……”我对他说道。
“你去做什么,那是男人的事,你在这儿老实呆着。”他打断我,急急地说道。
“哦,”我应付地点点头。
他见我点头,倏地转身出去了,呼呼的北风打在身的盔甲瑟瑟作响。
我见他走远了,也坐不住了,起身将我的那套铠甲翻了出来,这套铠甲是母乙让人专门为我打造的,用了好的材质,十分合体,也比其他人的轻便许多,自己动手套了身,这些日子,没有月秀跟着我,全是我自己动手干这干那,有时还跟母乙一起去探望一下受伤的士兵,帮他们做一些力所能及的活,他们都受宠若惊,士气大增,连母乙对我的表现都有些惊奇,惊奇归惊奇,他总是高兴的。
穿好的铠甲,我也急忙出了门,门口的侍卫见我这副装扮,“小姐,你要去哪儿?”他愣愣地问道。
“去城楼看看。”我没有停下,边走边答。
“那里危险了,大师兄交待,让你在这里呆着,哪儿也不能去。”他追在我后面又急声说道。
“没事,我就去看看。”我又说道。
“可是……”
“没有可是,都什么时候了。”我提高噪门,打断他的话。
他听到我的口气,吓得没有再吱声,默默跟在我身后往前走,还没走几步,就听到外面叫喊声、击鼓声、惨叫声等各种嘈杂声混成一团,随风传了过来,清晰而冷戾,不由得让人心跳加快,毛骨悚然。
我加快了脚步向城楼奔去,一口气跑了去,见面的士兵已忙作一团,剑拔弩张,城下的箭雨点般射来,这边已支起厚厚的盾牌,但还是不时地有人中箭,倒下来,我慢慢地靠近外墙边,隐约看见下面的梁军架着云梯往爬,但往往爬到一半,就被推下去,下面的人接着再去,撕裂的叫喊声此起彼伏,让我浑身战栗,“嗖”的一声,一支箭擦着我的耳边射了过去,啊,我吓了一跳,侧眼一看,下面不时地有箭射来,身顿时出了一层冷汗,顺势往回缩了缩身子。
“小姐,小心啊。”刚才跟在我后面的小侍卫在我身后喊道,使劲往回拽我。
“不打紧,我身着盔甲呢。”我挣脱了他的手,又往前蹭了蹭,这次一定要小心,别让那些无眼的箭真长了眼。
这次看清了,母乙真带着一队人马正在与城外的梁军交战,梁军分成两路,一路和母乙混战,一路人马费力攻城,下面的厮杀声响彻天际,我隐约看见母乙坐在高高的马背混战在人群中,他身着灰色的战袍,正在奋力厮杀,一个应付一群人,一开始还威力无比,后来渐渐有些体力不支,“小心啊!”我急得大叫一声,见一人正拿着一支戟戳向他,“小心啊!”我又喊了一声,可是我的声音早已在这震耳的杂音中石沉大海,激不起一点波澜,他根本不可能听见,幸亏他身手不错,躲过了那去戟。
呼,我长长地舒了口气,再次盯着眼前的战况。
有人突然拍了拍我的肩膀,我吓了一跳,猛得回头,见那小侍卫拿着一个盾牌递给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