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德光走后,我慢吞吞地又躺下了,头还是感觉昏沉沉的,眼皮越来越重,不知是不是刚才的喝得药汁的缘故,渐渐的进入了沉睡,这次没有什么梦境,没有爸爸妈妈,没有虚幻的天人间,什么都没有,只是静静的沉睡。
仿佛过了一万年,终于从沉睡中醒来,睁开眼睛,看看四周,天已大亮,不知是什么时辰,云露也不知跑哪去了,帐子里静悄悄的,自己用手试试额头,烧已经退了,头也不晕了,“良药苦口”嘛,也不枉费我昨天晚以“壮士一去兮不复返”的精神,悲壮地喝下了那碗药汁,坐起身来,靠着枕头,思绪渐渐清晰起来,对了,昨天晚,耶律德光竟然在这儿,他怎么会来呢,心里有许多疑惑。
一阵脚步声传进来,轻轻的,应该是云露。
“云露”我叫了一声,嗯,声音虽沙哑,但嗓子没那么疼了。
“郡主,你醒了。”云露来到榻前,撩开帘子,面带喜色地看着我。
“郡主,你感觉好点了吗?”她又问道。
“噢”我点点头,“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申时。”她答,啊,我皱了皱眉头,这相当于现代的下午3、4点钟,我竟然睡了这么长时间,肯定那药里有的成份,心里全把责任推到药汁头。
“郡主,要不要吃点东西?”云露问我道,呃,经她这么一说,还真有点饿了,昨天晚就吃得比较少,现在又过去大半天,肚子还真有点饿。
答,说着,我便要起身,云露一把拦住我道,“郡主,就在榻吃,我马端过来”。
“呵,不用了我没有那么娇弱,可以起来的。”我说着,便已经掀开被子,双脚撑地。
“郡主,你……”她迟疑地看着我,“放心,我没事。”我说着已站了起来,乍一着地,还真有点头晕,暗骂自己真没用。
毕竟躺了这么长时间,腰酸背痛,得活动一下筋骨,在帐子里来回走了几步,云露已将饭莱摆在桌子了,有蒸好的稷子米,山丁子、榛仁磨粉做的面糊糊,嗯,闻了一下,好香,赶紧坐下来,大口地吃起来,以前总觉得这些东西好难吃,现在觉得简直就是山珍海味,原来朱元璋吃“珍珠翡翠白玉汤”时就应该是这种感觉。
“郡主,你慢点吃,别噎着。”云露站在我旁边小声地提醒道。
“呃,好吃。”我又塞了一口稷子米在嘴里嚼着,含糊地答应着。
对了,耶律德光,还忘了问云露,“云露,昨天二少主怎么在这儿?”我抬头问她,嘴里继续嚼着饭。
“噢,昨天你发烧得厉害,又不让我找御医,我只好去找少主,”她看了我一眼,低下头,继续说道“在半路碰到二少主,他问什么事,我就说了,所以他就过来了……”她又看了看我,没有说下去。
呃,我点点头,还算合理,不过怎么会这么巧呢?
“那药方是谁开的?”我又问道,低头继续吃饭。
“御医来开的。”云露见我看了她一眼,又补充道,“是二少主把御医给叫了过来。”
噢,这样,我继续吃饭,没再追问。
“郡主,你昨天晚烧的厉害,嘴里不停地说着什么,二少主他一直在守着你。”云露又冷不丁说了一句。
啊?我刚要咽下的饭又呛了来,“咳咳”我咳了两声,眼泪都要流出来了。
“你说什么?”我张着嘴巴,“耶律……二少主一直在这儿?”
“是啊,”云露看着我答,“二少主一直在这儿到大半夜,找御医,等着我熬药,直到你醒来。”云露撇了一下嘴。
心突然一哆嗦,像被人用针扎了一下,但扎针人的手法又非常娴熟,只一阵痛,随后又酥酥的,麻麻的,没了感觉。
“那……我都说什么了?”我转变话题,慌忙问道,不知有没有说了不该说得话。
“呃,不知道,含含糊糊糊听不清,你好像做什么恶噩梦了,边哭边喊,二少主在你旁边不停地哄着你,还……”
“云露,不要说了。”我打断她,看着她一张一合的嘴巴,一句也不想再听下去。
云露住了嘴,愣愣地看着我。
“收拾了,我吃饱了。”我说着也站起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