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到新宅的第二天一早,我便起来了,吃了饭,我思考着是否要到可汗的大帐谢恩,虽然我并不喜欢当这个郡主,但他老人家已经颁旨册封了,这已经是天大的恩惠了,再说少主在背后肯定出了不多力,我总得表现表现,不能拖他后腿。
想到这儿,我便一人出子帐子,没让云露跟着,一会儿工夫,就到了大帐门口,我站在大帐门口等着通报,出来的是楼媛。
“都郡主,可汗一早就出去了,皇后娘娘在里面,你进去。”楼媛对我说道。
“嗯,”我沮丧地应了一声,来的真不是时候,偏偏可汗不在,这述律皇后,我想想就有点头痛,可这时候也不能调头就走啊,箭在弦不得不发呀。
楼媛帮我掀开了帐帘,我硬着头皮走了进去,抬眼见述律皇后正危坐正襟端在宽大的椅子。
“初雪见过皇后娘娘。”我缓缓向她行了礼,但并未下跪,毕竟现在我是郡主的身份。
“嗯,”述律皇后没有说话,慢悠悠地端起旁边的茶抿了一口,帐里静悄悄地,没有人敢言语,我只好乖乖站着,不敢有半点越规行为,省得被她抓住把柄不放过。
“可汗是册封你为郡主了,不过你以前什么身世,不代表我不追究,可不能让你污了我们契丹贵族的名声,”她说的每句话都夹枪带棒,慢条思理地又抿了一口茶,接着说道,“也不知你究竟使了什么妖术,把倍迷得团团转,让他一力维护你,就连可汗也对你另眼相看,封了你做郡主,你到底是何人?”她瞪着我,大声质问道,完全有失一个国母的形象。
“回皇后娘娘,我是都郡主。”我答,笑颜如花,看你能拿我怎样。
“你不要给我打马虎眼,你到底是何人,家在哪里?”她接着问,脸色气得越来越难看。
“我是汴州人氏,父母双亡,随少主来到契丹。”我看了她一眼回答,别惹翻了她,给我穿小鞋。
“究竟是否这么回事,我自会调查。”述律皇后厉声又说道,“别以为长一副狐媚样子就到处招摇,次宴会,我见倍和德光都偷偷地看你,你可使了什么妖术?”她说话越越刻薄。
什么,耶律德光会偷偷看我,不可能,他那个自高自大的家伙会偷偷摸摸地看我,绝对不可能,八成你老花眼了。
“怎么不回话?”述律皇后见我瞅着她发愣没有回答,又问道。
“谢皇后娘娘教诲,初雪一定谨遵教诲。”我答,先应付了这一关再说,今天出门又没看黄历,唉,心里无声地叹息。
“禀皇后娘娘,鲁不古大人求见。”进来一个小奴婢跪在地。
“嗯,让他进来。”述律皇后说道。
一会儿,进来一位中年男子,三十岁左右,身材魁梧高大,身着灰色袍子,相貌立体饱满,精神倍发。
“臣叩见皇后娘娘。”那人向述律皇后行了礼。
“快请起。”述律皇后向那人点点头,刚才气得发青的脸色好了许多。
那人道了谢直起了身子,一转眼看到我,“这位一定是都郡主。”他对我微微一笑。
“见过大人。”我向他行了礼。虽不知他是谁,但看述律皇后对他的态度,应该也是位重要人物。
“郡主客气,以后还请多多指教。”他对我说道。
“不敢。”我客气地答。
“皇后娘娘公事要紧,我先告退。”我趁机说道,现在不走,更待何时。
“嗯,退下。”她朝我摆摆手。
回了礼,立即转身出了大帐。
出了大帐,不想云露正站在帐外等我,见我出来,忙把一个暖手炉捧了来,我接过手炉正要下台阶,一个人影挡在我面前,抬眼一看,原来是兰心,几天不见,她清瘦了不少,虽然画着浓浓的妆容,依然挡不住心中的落寞,何苦呢,她此刻正冷冷地看着我。
“兰心姐,有事吗?”我打破沉默,对她说道。
“承蒙都郡主垂爱,叫我一声姐姐,不过我丑话说在前面,别以为靠少主这棵大树,就高枕无忧了,以后谁继承大统,尚未定论呢。”她似笑非笑地对我说。
啊,我愣了一下,可汗尚在,难道他们就在讨论由谁接替大位?兰心和述律皇后会从中作梗吗?兰心得不到就是撞毁吗?以前我还挺同情她,现在甚至是有点厌恶了。
“谢姐姐提醒,不过我也有句话要说。”我轻蔑地瞅着她,笑了笑。
“什么?”她急忙问道。
“别以为攀可汗和皇后这最大的枝就可以为所欲为,别忘了害人终害已。”我说着朝她撇了撇嘴,见她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两只手死死拽住袍子的一角。
我的原则是人不范我,我不范人,你先招惹我,别怪我反击。
不等她说话,我转身绕过她下了台阶,云露紧跟在我身后,大气不敢喘,只留下兰心一个人呆呆地站在台阶,面色苍白。
真郁闷,一大早就碰到她们两个瘟神,一天的好心情都没了,气呼呼地回到了帐子,满肚子火没处发,突然灵光一闪,想起来以前每天下班经过广场都看到一群人在广场“打陀螺”,我们老家管那个东西叫“懒老婆”。没事的时候打着玩,既锻炼身体又很解气,哈哈,一定很好玩。
说做就做,立即付诸行动,吩咐云露取一块硬木来,她看着我,也不敢多问,立即出去给弄了一块硬的橡木来,自己拿少主送的弯刀削了,一头尖一尖平,又在石头磨了磨,锢了一层铁圈增加重量便成了,其实自己也不知道应该怎么作,只根据印象做个样子罢了。凑合着用,在这儿不能要求那么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