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弗里曼他们占据的那个明什戈比帕拉镇,他们真会挑选地方,”碎魔晶克林辛尼朋说道,“你打算怎么办?”
伊恩面前是一个不大不小的城镇,距特罗布里恩德村约半天的路程。坐落在位于贝伦山脉的一条分支余脉下面,夏季凉爽,冬季寒冷,受名为玻瑞阿斯之息寒的流影响,北面一侧较冷,持续多雾,暖流则使南部与西侧温暖。
这个小镇东南部接伊尔兰,经这里北至转石通道,南至光耀瀑布,控制着光耀河的上游流域和德林毕尔西边上百英里的至广森林。大概正是由于小镇举足轻重的地理位置,所以弗里曼他们选择在这里设置教会据点。
“我们悄悄的进去,见机行事,”伊恩拉起兜遮住面孔,随着路人走进小镇。
明什戈比帕拉镇的街道跟特罗布里恩德村同样坑脏泥泞,布满垃圾,人也跟特罗布里恩德的村民没有明显的精神上的巨大差异。在特罗布里恩德村除了村长住的稍微体面,整个村庄及周围放眼望去尽是窄小低矮的白杨木搭建的屋面半破的农舍,倾斜的废弃磨坊和歪曲的荆条篱笆,泥灰剥落的小教堂,荒凉的坟场以及东倒西歪的墓碑。村民浑浑噩噩,不事经营,食的是粗粮野菜,穿的是树皮衣,比的是打老婆、打孩子,蒙昧的活着,不知不觉一生。
小镇中的居民生活的环境自然和种地交租的庄户人家大不一样,大街两旁上有数不清的的宽绰的松木房子,大都是各种各样的营业设施,诸如饭店、酒馆之类。从经过的巷口向内望去,后面同样是一排排列得较为齐整却低矮的多的房子,房顶除了各种木板盖的,还有稻草的,有芦苇的,甚至还有石头的,和面朝大街开门接客的商家不同,那些人家的大门锁得严严实实。虽然,外面的居民仍把腰板得笔直,个子比特罗布里恩德的村民显得更高,脸颊有肉,一身土布衣服和羊毛袜子,篮子里挎着黑面包和黄油熏肉等等……但个个神情阴郁,不含期望,也没有希望。
“你发现没有,街上的人虽然牢骚满腹,但只往肚子里咽,谁也不敢说出来。明明他们相互认识,在路上遇到却也不交谈,只是以目示意。整个小镇,死气沉沉,毫无生气。”
“你能看到?”伊恩好奇地问克林辛尼朋。
街道上的行人不多,男的、女的、老的、少的,穿着穿着差不多衣,摇摇晃晃地穿过街道,却不拥挤。一辆孤零零的马车从对面辚辚而过之时,他们拥挤成团,你挤我,我挨你,推来拥去;身子瘦小灵巧的人占了便宜,身体胖的,块头大,再笨重一点儿的,那可就倒楣了,不要说背着筐子、挑着担子的人,一大堆乱轰轰的,组成种种尖锐刺耳的叫唤和喧嚷。这一切的味儿,猪栏,羊乳和马粪,牛草和人汗,腾出了酸恶难闻,人畜混杂而且是各职业身上所特有的味儿,凋落了树上几片黄叶。
一个蓬头垢面的乞丐,枯瘦的右手抚摸着一只瘦弱不堪的、全身稀脏的、饿坏了的癞皮狗,在街边向阳的角落里眯起眼睛,略带优越和惬意地看着乱糟糟人群,他手下面的狗张大嘴巴,拖着长长的舌头,鼻子有规奏地一抽一抽喘着粗气。
“人类往往只相信自己的眼睛,却不知道并不只有眼睛才能看清万物,而眼前看到的并不是真的,眼睛有时候并不能看到真相,因为眼睛也会欺骗自己,会被看到的表面所蒙蔽。真正重要的东西,并不是用眼睛是看的,只有超越人类的我才能洞悉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