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门帘师少鹰又专回到男孩身边坐下,借着烛光打量着男孩那张写满痛苦的脸,师少鹰低声道:“言必信,行必果。好一个精彩的女人!”房间的空间很小,到了晚上师少鹰比划了好几次只能确定,他必须和凯贝琳隔着一个门帘并躺而眠,两个人的距离不到二十厘米,师少鹰甚至可以听到自己躺下后,门帘另外一侧的她呼吸一下变得急促起来。
再彪悍再强势,她也是一个鼻人,一个长得不错,身材更不错的年轻女人!估计她这一辈子都没有和一个男人如此近的“睡”得这么近。
在三天时间里,师少鹰已经忘了在毛毯另一侧,凯贝琳为了把孩子的父母拦在门外产生了多少次争执。
在三天时间里,凯贝琳也没有数清楚,师少鹰为了照顾孩子,在晚上究竟爬起来过多少次。有时候她把食物递到师少鹰手里后,听着里面传出来的勺子和碗轻碰的声音,凯贝琳都会忍不住想想师少鹰一个大男人小心翼翼给一个孩子喂粥时的样子。估计会有点手忙脚乱吧?
想到这里,不知道为什么,凯贝琳的脸上就会lù出一丝近乎顽皮的微笑。
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他们两个人一个因为要照顾病人不敢稍有大意,一个因为心事太重而辗转反侧,时间长了渐渐彼此习惯了近在咫尺却隔着一张毛毯存在的那个他“她”他们甚至仅凭毛毯对面传来的细微声音,就能判断出对方正在做着什么。有一次在睡梦中凯贝琳无意识的翻了一个身,她的手臂直接穿过门帘落到了师少鹰的脸庞上,只是轻轻一触她就象是被烙铁烫到般飞快的收回手臂,然后她好象整夜都没有再睡着。
时间就象是流水随着日出日落,在紧张和一种彼此守护的温馨中悄无声息滑过。
在三天时间里,师少鹰每隔一段时间就会用放大镜仔细检查一遍伤口,他亲眼看着蛆虫以腐肉为食物越长越大它们挤在男孩的伤口里蠕动着四处乱爬乱拱,师少鹰平时必须用绷带把男孩的伤口绑住才能让蛆虫老老实实呆在伤口里,而不是爬得到处都是。
随着时代的发展,特种兵这支纯粹为战争服务的战斗体系被赋予了越来越多的使命,这其中相当一部分都需要在远离后勤基地的敌占区来完成。一支特种作战小队往往要在没有补给,没有情报持续支持到处都是敌对眼光的区域进行渗透活动,在这种前提下,一旦作战负伤甚至是和队员失散,利用身边一切可以找到的东西去战胜疾病和痛苦,就成为特种兵必修的一堂基础课。
想要生存,特种兵可能使用到的物品,绝不仅仅是白糖止血或者用治疗xìng病的〖药〗品来提取抗生素那么简单。他们往往要在最恶劣的自然环境中自救,他们不但要懂得使用一些最基本的草药,从矿物中提取一些最原始的矿物质或者化学材料,有时候还需要使用一些看起来让人心惊肉跳甚至可能会被人当成巫术的生存技术。
这些生存技术也许看起来并不那么卫生,甚至可以称为异端,但是不可否认,在必要的时候,它真的能救人一命!
而师少鹰让男孩的伤口里长满蛆虫,就属于这一范畴。
早在十六世纪人类就发现在感染创面上孳生出来的蛆虫非但不会加重伤口感染,反而会有利于愈合。
到了十九世纪,拿破仑的军队就使用这种方法为受伤的士兵治疗枪伤,这种治疗方法一直存在到第一次世界大战后期。直到二十世纪四十年代抗生素的出现,才使“蛆虫疗法”被抛弃被视为一种简陋而不科学的土方法。
但是教导师少鹰他们野战生存技能的教官,却对“蛆虫疗法”推崇倍至,不仅仅是因为在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白求恩医生曾经用这种方法为八路军官兵治疗枪伤,更因为教官就曾经在越战期间用这种方法保住了自己的一条tuǐ。
师少娄现在还能清楚的记得,教官在传授他们这种让正常人看了就觉得恶心没有坚韧就神经根本无法使用的治疗方法时,谈到的一系列治疗“机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