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才出现?”
玛卡说出这句话的声音不大,但也绝不算小。那泰福勒家主或许听不见,可他周围的巫师却一定都听在了耳中。
事实也确实如此,他儿子突遇意外陷入了长时间的昏迷,这件事可是里里外外都知道了的。眼下布斯巴顿的消息传得飞快,连住在地球对面的几个势力都对这里的变化了如指掌,可别说就你泰福勒家族对此一无所知。
在玛卡随口提醒之下,很多人都察觉到了其中似乎有些不大对劲。这泰福勒家在这个时间点跑过来兴师问罪,究竟是抱着一个怎样的心态呢?
顿时,礼堂中的窃窃私语之声,愈发地明显了。
“泰福勒先生,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那我们所要做的,不应该是先将那藏在暗处的凶手给揪出来吗?”马克西姆夫人冷静地道,“该是我马克西姆的责任,我是不会随意推诿的。当时我就已经通知了魔法部,案件也早已正式确立了,我相信很快就会有好消息的。”
马克西姆夫人的立场可是摆在那儿的,别人可以在一旁轻描淡写地谈论此事,可她却不能那么做。布斯巴顿的校长之位给她带去了身份、地位和荣耀,却也同样塞给了她大把的责任需要背负。
面对那堂而皇之地赶过来讨要“解释”的泰福勒家主,她只能耐下心来作出不至于太过分的回应。
“好消息?”泰福勒对周围隐约传来的风言风语毫不在意,他此刻就在马克西姆夫人所在的桌前站定,朝着对方撇了撇嘴道,“我的儿子现在昏迷不醒,我的朋友甚至都死在了这里,你觉得对我来说,还会有所谓的‘好消息’存在吗?”
姑且先不论那名总是满脸阴沉的男巫师到底是不是他的“朋友”,至少他话中的道理还是没错的,其中问题就只出在了避重就轻之上。正如马克西姆夫人所说的那样,他现在不是应该把时间都花在寻找真凶上吗?
现在他不光不去找凶手,还反而跑来找马克西姆夫人的晦气,其中理由却不免会让人心生犹疑了。
“是我失言了,”马克西姆夫人干脆就再退了一步,显是不想与其产生不必要的争执,“不过还是那句话,魔法部现在已经在加紧调查中了,我也安排了布斯巴顿的几位教授在校园内四处巡查。一有消息我就会立刻通知你的,请你耐心等待。”
她一边说着,一边就直接走到了泰福勒的面前。
虽然马克西姆夫人现在其实更偏向于势弱的一方,可光是她那身高体型,就直接给对方带去了强大的压迫力。
“我当然会等着的,”泰福勒家主掸了掸衣领边的褶皱,掩饰了一下表情的僵硬,“嗯,就在这里等着你的‘好消息’,你不会介意吧?本来我让我儿子过来,就是为了参与这次的商讨会,现在他既然陷入了昏迷,那就由我亲自来看上一看哼,究竟是什么样的情况,才会将我的孩子害成那样?”
他将话说完,突然发觉自己要是再和马克西姆夫人站在一块儿就更显得不得劲儿了,所以就直接扯开了一个空座坐了下来。
这个位置原来的主人此时正在场中与人跳舞,眼下见他不由分说就占了自己的座,想了想却并没有去分说个清楚。和这种隐约间有些胡搅蛮缠的家伙理论,或许根本就是在浪费自己的时间。
“看来,他真正的目的是找个理由留在这里,”玛卡和梵妮小声地道,“兴许比起自己的儿子来,他更在乎的是那尼可勒梅的遗产。”
这句话就用不着他故意传开了,因为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人家此行的目的根本就是在这里藏着呢!
“麦克莱恩先生,他这么做,对你的计划有影响吗?”梵妮闻言,便出声询问道。
“嗯……有没有还未可知,”玛卡耸了耸肩道,“当然,直接影响或许还不一定有,可间接的影响是一定会产生的。只不过,比起我来,其他人可能更不想他出现在这里呢!”
玛卡口中的“其他人”,自然是指的在场所有的势力。
原本已经算是少了一家了,可谁知现在却……想想也知道,哪有人乐意多一个人来试图抢夺其中的份额呢?
果然,很快礼堂中的气氛就更显嘈杂了。各个势力都在嘀嘀咕咕,至于他们在说些什么,就基本没人能听得清了。
“我当然不介意先生留在这里,”此刻马克西姆夫人又继续道,“也许先生现在并没有参与到舞会中来的兴致,不过还是可以先坐一下的。好了……各位贵客,请继续舞会吧!”
她说着,抽出魔杖轻轻一挥,刚才蓦然消失的音乐又再次于礼堂中回荡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