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片刻之后,格瑞斯便站了起来,米尔纳留下的那柄诡异的黑剑吸引了他的注意,小胖子忍着背上的剧痛,想要拿起黑剑,牧师多诺万异常兴奋的跑了过来,小心翼翼的捡起黑剑,讨好的递到了格瑞斯的手上。
尽管多诺万也已经累的走不动路,但这一天注定将成为他人生中最重要的转折点,多诺万强行打起精神,释放了一个圣疗术,格瑞斯后背之上的刀口逐渐愈合着。
“格瑞斯阁下,希望您在奥多姆主教的面前多多为我美言几句!”
这个在提马克城治病救人宣扬光明教义的牧师还不知道,格瑞斯与奥多姆只有一面之缘,还拒绝了这个老家伙去教廷当一名御用唱诗班领唱的邀请,而根本不是什么奥多姆主教的侄子…….
事实上多诺万只要稍微去打听一下的话就应该能够揭穿格瑞斯的骗局,以奥多姆那八十多岁的高龄,有像格瑞斯这样年轻的侄子是一件非常奇怪的事情……..
格瑞斯堂而皇之收好了黑剑,舒了口气,以一种居高临下的姿态道:“放心吧,今天剿灭亵渎光明女神的恶徒,有你的一份大功,现如今像你这样敢于与邪恶抗争的人已经很少了,我会经常在奥多姆叔叔面前提起你的,给我一段时间,相信总有一天,你会当上提马克城诺斯多克神庙的主教!这柄剑吗,我先收好了,到时候这东西会作为证据送到教皇的手上!至于米尔纳的遗骨,就交给你了,我格瑞斯可不是喜欢独吞胜利果实的小人!”
多诺万顿时心花怒放,却没有听清楚格瑞斯说的是总有一天,而不是某个具体的日期。算计这种只会在嘴里整天念叨着女神保佑的笨蛋,对于格瑞斯来说实在是太过于小儿科了。
多诺万屁颠颠的跑去将米尔纳的骸骨一块块小心的收拢起来,这人人见之变色,避之不及的东西在多诺万的眼里仿佛每一块都像黄金一样珍贵。
克克蒙是个言出必行的人,第二天一早,他便勒令达菲兄弟带着前往格瑞斯的住处。
整栋小楼却连一个人影都不见,克克蒙暴走式的将达菲兄弟狂揍了一顿,当初格瑞斯可是这两个家伙隆重为自己介绍来的“大户”,据二人说,这个叫格瑞斯的家伙是夜典一个王公贵族之子,又是斯德哥尔摩教廷首席红衣大主教奥多姆的侄子,还是什么大魔导师破空者的徒弟,很是有些来历,克克蒙本来也是不怎么信的,但看到格瑞斯如此年轻就已经是教廷魔法公会在职四阶魔法师,他的飞雪佣兵团兵强马壮但至今也才招揽了一个二阶魔法师而已,想来就算他真的没有如此实力,那也是有足够的金钱和强大的背景支持才能混到这个位置的,再加上两名得力手下不时添油加醋,将格瑞斯吹的天花乱坠,精明同时也爱钱如命的克克蒙竟然还真的信了……
随后愤怒的克克蒙又将这里翻了个底朝天,也没能从里边找到一个铜板,最后在一张打烂了的桌子旁,克克蒙终于找到了一张小纸条。
一张写有三岁孩童般幼稚字体,近乎让克克蒙无法辨识的字条,克克蒙坐在乱糟糟的地板上,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在下午的时候将其“翻译”完成。
字条的大致意思是,克克蒙团长,我格瑞斯呢欠了你二十万金币,本来呢应该马上偿还,但是无奈最近手头有点紧,所以必须得离开一段时间去筹集资金,如果有可能的话,会尽量在过年前将钱送到你的手上,另外本人以教廷魔法师的身份郑重保证,将会额外支付两千金币作为拖延的补偿,教廷魔法公会就不要去闹了,咱是奥多姆主教的侄子,背景硬的很,你惹不起,要是那个老家伙一发火,神圣骑士团搞不好就跑来把你飞雪佣兵团的驻地给拆了…..另外这间屋子的房租也请顺便帮我付了,反正也没多少钱,但如果你看到这封信后一怒之下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打烂了这里的家具什么的,本人概不负责,一切后果由你承担,最后大概就是感谢万分,五内俱铭云云。
果不其然,陷入暴走状态的克克蒙刚要离开,一名面容慈祥的房东老太太就追了上来,老太太看到自家的房子被弄成了一个废物垃圾场一样,当场擤鼻涕抹眼泪,抱着克克蒙的大腿便嚎啕大哭起来,声称要是克克蒙不拿钱赔偿,她就要自绝于大街之上。
克克蒙好歹也算是坎多隆郡的名人,又怎好在众目睽睽之下为难这样一个位年纪如此之大还在为生活奔波忙碌的善良老人,于是只得乖乖赔偿了老太太的损失,并将房租一并付清,然后灰溜溜的离开了这里。
光头达菲兄弟自然是少不了再挨几顿狂揍的,不过想想格瑞斯前段日子信誓旦旦向他们承诺的好处,两人依然觉得这几顿揍挨的是非常值得的。
…………………………..
其实,格瑞斯根本没有离开坎多隆郡,早在一个多月前他就在坎多隆郡城外的郊区租了一栋极不起眼的房子。
格瑞斯租的地方占地极大,有将近四千平米左右,这么大的地方半年的租金仅仅花了格瑞斯三个金币而已,之所以会这么便宜,是因为在这片宽阔的地面上,一共只有五栋极为简陋的房子,其余的地方一片荒芜,连个人影都见不到,想来他早已算计好了不让飞雪佣兵团的人找到这个偏僻之地。
这五栋房子的房顶是用草堆困扎而成铺盖在其上,如果天气不好,半夜的时候还会有雨水滴滴答答的漏进来,窗户上连块完整的玻璃也没有,放在冬天,呼啸的寒风能把人活活冻死,格瑞斯把这些称之为心灵与自然的近距离接触,**与精神寄于浊世的开放式锤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