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的伙计一看,忙辞了别家的伙计,“先不说了,有客人来了。”
“客人?嘻嘻,你怎么知道是你们家的客人?”有伙计小声地开玩笑。
“这车都停到了我们珠玉轩的门口,难道还有错不成?”珠玉轩伙计笑着对了一句。
他忙从门店拿了一把伞,殷勤地打开伞走到马车旁边,给马车里面的人撑伞。
驾车的车夫把斗笠往旁边斜了斜,将上面的积水倒下去。
一面,他又把帘子掀开了。
“少爷,到地方了。”
率先出来的是一个穿着青衣的年轻小厮,正是吴阳。
他头一出来,珠玉轩的伙计就连忙把伞支过去给他遮雨。
吴阳手里拿了把伞,下车后,便对着珠玉轩摆了摆手,让他让开些,然后打开伞,垫着脚高高地撑着。
梁君微穿了一身蔚蓝色袍子,头发没有高高束起,只是用一根发带扎了一个低马尾。
“主子,小心些。”吴阳提醒道。
梁君微嗯了一声,低头入了伞,与吴阳一前一后走着,进了珠玉轩。
那伙计是个殷勤至极的。
他看吴阳只顾着给主子打伞,自己身上却在外头大半,就忙把自己的伞挪过去,给他遮雨。
虽然只有几步路,淋不了多少雨。
但是他的行为却给吴阳了好感。
“呐,赏你的。”他从腰里拿出来几枚铜子,给他放在手心。
珠玉轩伙计忙道了谢,喜滋滋地接过来。
有五文钱呢,再添一些可以买一斤肉了。
江意楼。
这时候雾气虽然散了,但是吃饭的人依旧不多。
也就是周围的买杂货或者布料之类的店铺掌柜。
因着许多人都是认识的,所以一两桌拼在一起,一边吃饭一边说话,谈论着京都流传的一些小道消息。
茌好盯着眼前的人,“你怎么来了?”
“你不来找我,我难道还不能来找你吗?”
来人是十一皇子魏余。
他语气委屈,面上更是委屈得如同被欺负了的小娘子。
茌好则是那欺负小娘子的恶霸。
“你的变化真大。”茌好感叹道。
这话像戳中了魏余的某些痛处,让他的脸色僵硬了片刻,低落地说:“你不喜欢这样的我吗?”
茌好摇头,“谈不上不喜欢。”
只是也说不上喜欢。
这句话没有说出口,两人都明白这个意思。
对于魏余来说,她的话让他受到了打击。
他扯着嘴角笑着,故作松了一口气地说:“只要你不讨厌我就好。”
“你在我面前可以不用这样的,像原来的你一样就可以了。”茌好感觉他明明不高兴,还隐隐有些伤悲,脸上却偏偏带着笑容,仿佛单纯的孩子怕自己被讨厌了一般。
魏余抿了抿唇,沉默了一阵子,才幽幽地说:“我已经成了这样子,变成了习惯,我都不知道原本的我应该做什么表情了。”
当面具带成了习惯,就和他的肉粘到了一起,难以扯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