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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路返转,回到龙归山,周继君三人陪着沙摩尼苦等良久,直到夜雨停歇河潮退去依旧没见到白素素,于是不再停留,拖着悻悻然的小和尚径直出了北城,取小道往东赶,前去相援一字并肩王世子百里雄。
雨后的小道散发着尘泥的清香,曲径通幽,比之宽大通畅的官道更多了几分夜深人静的安宁祥和,大战过后的四个少年人只觉得神清气爽,惬意舒畅。
“他还在跟着我们。”月罗刹抬了抬斗笠余光扫向身后漆黑的四野,阴测测地说道。
自从出了北城,他们便隐约察觉到身后一直有人紧紧跟随着,心神探过去,那人影却陡然消失,心神收回,他又接着出现。那人气息隐晦似有意不让他们识别,虽然难以探究虚实,可再如何强也不会是武尊境界的强者。
四人虐杀三大武尊后,战意信心俱在巅峰,饶是有武尊跟来此时也全然不惧,更何况身后那人只是侯王而已。
“趁早解决罢,免得节外生枝。”
周继君冷冷说道,停滞脚步回转过身,尖锐的目光破开夜色射去,那人身形一晃,又要如之前那般隐去,可当他看到周继君四人同时停住脚步携着浓浓的杀意望向他,陡然稳住身形,似乎犹豫不决。
“出来!”
周继君沉声喝道,杀气如龙蔓延而去,穿过密密麻麻的杂草涌向那人。
月光下,小径上,两股杀气轰然相撞,碎石纷飞杂草四射。在千宁臣等人讶然的目光中,周继君面上激起一圈红晕,腾腾腾地倒退了三步,而对面那人只是后退了半步,微微一晃止住身形。
这人是谁?千宁臣三人心中同时生出疑惑,以周继君此时此刻精气神正处巅峰的实力,武尊之下,居然还有人只凭杀气便能让他吃了个暗亏。
夜幕草尖浓浓的雾霭中,那人迈开脚步缓缓地走了出来,月光遽然洒落,那衫悠悠自飘的白衣和讳莫妖冶面庞暴露在众人眼前。
来者正是那个京城年轻一辈武者中,公认的第一人,千氏十七郎。
“你终于来了。”
周继君嘴角微微翘起,并没因刚才杀气相撞落于下风而恼怒,反而心旌激荡,眉宇间升腾起的战意愈发浓烈。
如今在这京城之中,最让周继君期盼酣畅一战的,不是三大公子,不是虚柯,也不是那些位于神龛之上的武尊们,而是面前这个如妖龙盘踞皇宫隐匿深渊的少年。不单单是因为他的实力强大到至今让周继君摸不透虚实,也不是为了争夺受誓于自己甘为奴仆的鸾凤公主,去因为在周继君的内心深处,隐隐约约对千十七产生了一丝惺惺相惜。
两人同样翩跹白衣绝世而行,同样强大越级挑战如家常便饭,同样比这京城上前年轻武者视为妖魔凶兽,忌惮不已。
只不过,在这京城棋盘中,两人身处两营遥遥对立,终将难免一战,或许还是那生死之战。
“十七郎,这偷偷摸摸的行径可不像那个狂妄无比的你,嘿嘿,莫非见着我们四个在一起你就怕了?”月罗刹怪模怪样地奚落着千十七,爱出风头的他对于白日里被千十七横扫两场抢了风头极是不满,此时便抓着机会不放,讥讽连连。
面容邪美的千十七冷冷地看了月罗刹一眼,随即转脸望向周继君,那双幽紫色的瞳仁里涌出浓浓的战意,却一闪而过。
“给,我。”
“你想要拿回你们皇室的宝物?”周继君眉头挑起,冷冷一笑道,“你认为我会给你?还是以为单凭你一人,便能从我们手中将它们夺回?”
这些大煜索罗了无数朝代的奇珍异宝秘籍功法和国库里的金铢米粮,以及这天下民心一般,同为大煜皇室占国祚行君道的根基,周继君誓要将千氏从人皇之位上拖下,让大煜皇朝崩溃瓦解,如今得了这些宝物,又岂会再交还。
此时即便以多战少,合四人之力立毙千十七于此荒郊野外,周继君也不会犹豫半分,只会稍觉可惜,毕竟眼下京城之局才是重中之重。
周继君和千宁臣目光相触,心头微动,眼中同时流露出狠辣的杀机。
他们四人哪个不是武道翘楚,堪称年轻一辈中的顶尖强者,与这千十七都有一战之力,或许胜算不大,但大战百余回合亦不会轻易落败。此刻这皇室第一人千十七孤身而来,夜色下踽踽清清,在这里神不知鬼不觉地合而攻之,就算不施展那威可屠尊的四象之阵,也有九成九的把握将他葬命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