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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因卷(2 / 2)

女神的导师 好像是白菜 更新时间 2019-11-10

很久很久以前,一个叫做庄周的人,有一天做梦变成了一只蝴蝶,在花间翩翩起舞,无拘无束,当他又变回人身时,不禁若有所失,亦若有所思:是我庄周做梦变成了蝴蝶呢,还是蝴蝶做梦,变成了庄周?

当然,他不会有答案。

如果人身本就是一场梦幻,那梦幻中的梦幻,又从何追究呢?正所谓:梦中说梦两重虚。

很奇怪的,唐远知道他此刻是在做梦,而依看到的事情来看,这个梦,怕是也快要结束了?

终于,黎明又一次的降临大地。

像往常一样,唐远又望向了那些人,他们的脸上再不见半点往日的轻松与张扬。

其中一个领头的望了望东方升起的火红,无言地叹了口气,然后低下头来,嘴里喃喃了些什么。

然后,他们又互相望了一眼,再凝望着四周的金字塔,好久好久。接着,每人一个方向,向四周慢慢远行去了。

唐远知道,或许,他们是再也不会回来这个地方了。

在这个他们降临的地方,他们有过祭奠,有过牺牲,有过泪水,有过欢笑,生命的绿色,曾经一度张扬。

而今,却依然只是漫漫黄沙,铺天盖地。

在这一刻,唐远前所未有地体会了,什么叫沧海桑田

第五章这也算健康?

从那个梦中醒来,走到窗前,发现现实中竟也是和梦里一样的黎明。年轻的太阳正穿云透雾,从东方缓缓升起。

唐远怔怔地望着,有些失神。梦中的那数十年,那看似荒诞的故事,真的只是个梦?摇了摇头,唐远自嘲地笑了一下,向洗手间走去。

走过镜子前下意识地望了一下,就那一下,唐远一下子被吓坏了,镜子中的,那是他的脸?

原本应该正常的脸上,密布着业已干涸的鲜血。

血?哪来的血?

流鼻血应该不会流的满脸都是吧?好吧,就算鼻血可以均匀地流满整个脸,可是,可是……

小便怎么也是红色的?

刚开了个头,唐远便强忍住了,他不知道这一次如果让它顺顺利利地尿完,他是不是会晕倒是洗手间里。事实上,他从来不知道,刚尿了一会然后硬憋住的滋味,真tmd的难受啊。

这是怎么回事?唐远匆匆地抹了把脸,向医院奔去。事实上,小区就有医院,所以这没花他多少时间。

“正常,你是说完全正常?”拿着化验单,唐远实在难以相信,好吧,如果说偶然地流次鼻血能算是正常的话,可是,一泻千里地尿血居然也能说是正常?

“唐先生,您的身体状况很好,事实上,您的身体比起绝大多数人都要好的多!”医生略带羡慕地对唐远说道,像这种完全找不到一点毛病的身体,真是完美的身体啊。

“好,好吧,谢谢医生。”被面前的医生用那种奇怪的眼神看着,唐远有些发毛的感觉。

汗。

唐远知道,或许有些奇怪的事发生在他身上了。那么,出现幻觉(事实上不是幻觉)、做怪梦、流鼻血、尿血,除了这些,还会再发生些什么么?

没有让唐远太久等,到了中午,便又有状况发生了,一种不太美妙的状况。

痛,说不出的痛!

原本正安静坐在沙发上的唐远,一下子跪倒在地。首先是从两腿传来巨大的痉挛,然后这种感觉迅速扩散到全身。

事实上,原本,唐远以为他是不怕痛的。如果拿刀在身上刺一刀,唐远以为他最多皱皱眉头,除此之外,不会有太多的感觉。

可是,现在这种感觉,那是什么样的痛呀。

身体四肢不正常地扭曲,一阵阵钻心似地隐痛,不住传来,传说中的剥皮抽筋,也不过如此吧?

想打趣自已一下,以缓解些痛楚,但唐远马上便发现这完全是徒劳,痛楚,无边无际的痛楚完全支配了他的身体和大脑。

没多长时间,唐远晕厥了过去。

……

再次醒来,已是黄昏时分了,中午的痛楚像是退潮的海水一样,在身上完全找不到半点痕迹,如果不是醒来时身体在地上那扭曲的不正常的姿势,唐远甚至会以为,那同样也是幻觉。

泡在水池中,让温热的水浸过全身,唐远舒服地出了口气,他静静地思忖着发生在他身上的事情,可是,全无答案。

不知不觉,唐远就那样睡着了,他不知道的是,中午的那一阵痉挛,消耗了他太多的体力。

外面墙上的壁钟滴滴地响着,不多会,时针已是指向了十二点。

忽然,在水池中唐远伸直的双腿全无预兆地猛然一下弯曲,荡起一声巨大的水响,接着,中午时那熟悉的痛楚又一次向全身袭来,唐远连忙手脚并用地从水池中滚落在地上。

如果呆在水池中,依中午的经历,唐远不知道,他还会不会再次醒来。

然后,同样的程序再次上演了一次,唐远也再次晕厥了过去。

悠悠地张开双眼,唐远无力地望着天花板。老天,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现在不止是脸部了,他略看了下,全身都隐隐泛出血迹,晕,再这样下去,要不了几天,他就要变成木乃伊了吧?

木乃伊?金字塔?

这一瞬间划过脑间的思绪让他猛然坐了起来,他现在的这个状况,和那个梦,那个梦中的金字塔,真的有什么联系么?

也直到这时,他才发现,他的身体居然没有什么不适的感觉,这简直就是不可思议。

想起在医院的化验单,晕,现在再去化验一遍,肯定是在健康的基础上更加健康了吧?这都是什么跟什么!

也无心把身上的衣服换下,唐远一下扑向电脑。查找起关于金字塔的资料来——

金字塔铭文:“天空把自己的光芒伸向你,以便你可以去到天上,犹如拉的眼睛一样”。

……

金字塔是一种方锥形的建筑物,现代科学已经证明,这是一种非常稳定的结构,而且,在它的内部和外部,会产生许多不可思议的能场效应。

……

延伸胡夫大金字塔底面正方形的纵平分线至无穷则为地球的子午线;穿过胡夫大金字塔的子午线,正好把地球上的陆地和海洋分成均匀的两半,而且塔的重心正好坐落在各大陆引力的中心。

大金字塔的原有高度现已塌落至乘以10亿,约等于地球到太阳之间的距离。

……

开罗西南尼罗河西古城孟菲斯一带最为集中。吉萨南郊8公里处利比亚沙漠中的3座尤为著名,称吉萨金字塔。其中第四王朝法老胡夫的陵墓最大,建于公元前二十七世纪相当于40层高的摩天大厦,底边各长230米,由230万块重约2.5吨的大石块叠成。

……

金字塔的建造是一系列复杂而繁重的工程,根据估计,胡夫金字塔用了260万块石块。假设近万名砌石工人每天能将十块重达十吨的巨石推送上去,也须费时近700年,但事实上,一座金字塔约需二十年即可建成。到底在没任何起重工具的年代,工人如何快速地将石块搬运、砌迭。金字塔的外壁石块都精确地紧贴着,像利用激光切割的一样,甚至连一张名片也插不进去;即使以现代最先进的土木技术也很难以完成。建造金字塔的石块,是以木制的滚轴运送,可是尼罗河流域生长最多的只是棕榈树,而它既是埃及人不可缺少的食物,也是炎热沙漠中唯一的遮阳材料;古埃及人决不可能大片砍伐,而且棕榈树的材质比较柔软难以充当滚木。如果滚轴的确是木制!那么,埃及人很可能利用舰队由外输入木材,然而考古学家至今尚未找到运输木材的船只遗骸。古代埃及人如何把石块雕刻及砌成陵墓,陵墓内部的通道和陵室的布局宛如迷宫,石壁光滑,古代埃及人是用什么方法设计并挖掘雕刻它呢?要知道4500年前,那时候人类尚未掌握铁器。据测算大金字塔是由260万块每块重约10吨的石块堆砌成的。塔身的石块之间,没有使用任何粘合物,历经至少4500年的风吹雨打,其缝隙迄今仍相当紧密,一把锐利的刀也难以插入。如此精湛的工艺,出自4500年前古埃及的工匠或奴隶之手,的确令人难以相信。

……

1979年至1985年,考古工作者先后在中国辽宁西部的喀喇沁左翼蒙古族自治县东山嘴村,以及凌源、建平两县交界处的牛河梁村发现大型祭坛、女神店和积石冢(小金字塔)遗址,出土了许多令人震惊的文物。根据碳十四测定及树轮校正,考古学家证实,这些遗址距今已有5500年。其中大小金字塔的布局与古埃及金字塔布局相同,难道这是巧合吗?

……

……

在以往,这方面的资料唐远一向都以看科幻的态度去看,而现在,当发现这些“科幻”的东西这些让现代人难以理解的东西竟是在他梦中出现时,唐远有一种晕眩的感觉。

难道说?唐远心中有一些隐隐让他害怕的猜测

第六章传说中的糟老头

虽然痛楚依然是那么痛楚,但几天来,他已经习惯了,或者说,不得不习惯性地接受了。

一天两次的酷刑,一天两次的晕厥,除此之外,生活还是相当的美好。当然,如果不是用这种乐观的观点来看待的话,唐远不知道,他还有没有勇气接受下一次的考验。

这tm真不是人过的日子!

他怎么就没有发现,以前的那些整天平平安安的日子,是那么美好的呢?这就是失去后才知宝贵吧,呵。

事实上,唐远也发现,医院的化验并非全无道理,这几天,除了每天例行的“换血”之外,唐远并没发现别的什么不适,而恰恰相反的是,他确实感到——身体状况,良好!

尽管身子变的很飘,好像一阵风就能吹走,但他还是觉得,身体确实很好,从未有过的好。

眼可以望的很远,耳朵可以听的很远,轻轻踏出的一步可以随意跨越两三米的距离,脚轻轻地一点地面,可以用手触到3米高的天花板。

……

等等这些,实在让唐远难以说出一个“不好”,这些,让他这些天一直有依然是活在梦中一样。

不过,刚说到梦,梦便又来了,这一天晚上,当唐远再次陷入晕厥时,所迎来的不是又一天的黎明,而是……

依然是那个熟悉的空间,那个熟悉的视角,唐远发现他的视线对准了上次那十几个人中的一个,而那个人,正迎着初升的太阳,向东而来!

穿过漫漫黄沙,越过无边的丛林,跨过几座连绵的山谷,涉过大大小小的河流,那个人,遇到了第一个村落。

是的,村落,哦,准确地说,应该是部落。漫无边际的原野上,第一个有人的地方。

唐远清楚地看见,一群黄皮肤黑眼睛身上裹着兽皮的人,畏畏缩缩地围上了那个老者。

而不知那老者说了些什么,那些人,全都跪拜在地。那一刻,唐远忽然就那么觉得,他正是在见证着历史。

接下来,那老者就生活在他们中间。教他们捕猎,用手中会出现的光球为他们治病,他也努力地教他们什么,从画面来看,他似是想把那种出现光球的办法教给他们,可惜,他们学不会。

接下来,那个老者抽空开始外出,他采集各种各样的树木和水草,在他的手中,那些草木开始迅速地生长老死,然后是一次再一次的重复。

当又一次的太阳升起时,唐远看到,那个老者脸上出现了一种久违的笑容,他双手捧起了一株草木,对着初升的太阳,大笑起来。

和风吹起他的衣襟,同样拂动着他手上的那株草木。

待看清那株草木的样子时,唐远差点失声叫了出来,老天,那是什么?黄绿色的杆,金黄色的穗,天,那是水稻!

他又开始教他们用各种不同的草木熬治不同的汁,外敷或是服用,看着他们感激的神情,他不禁欣慰地笑了起来。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那个画面时,唐远有落泪的感觉。

在教会他们种植水稻并且等到秋天这种新奇的东西成熟时,他离开了他们。他们集体跪拜了他,送了他好远好远。

就这样,相似的画面一幕幕不停地演绎。看着那一样的黄皮肤黑眼睛,看着那奇怪的部落建筑,唐远发觉自已完全无法思考。

他只是跟随着画面,不住地改变着视角。

终于有一天,当一条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大河从视线中缓缓地从容流过的时候,唐远的视线终于模糊了起来。如果在现实中,他一定会是热泪盈眶,那条大河,正是华夏的母亲河——

黄河!

而此前的那些画面,天,那些都是什么?那是历史真实的再现么?那个老者,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竟是华夏文明的传导者之一么?

随着一轮接一轮的日升月降,冬去春来,那过老者经过了无数的部落,从南到北,从西到东,一次又一次的驻足,一次又一次的远走,也背负着一次又一次的感恩,老者也是越来越老。

终于有一天,老者登上南方那有名的山峰(后世把它叫做黄山),仰望着天空久久无言,随即,全身泛起星星点点的光芒,然后,消失在了视野中。

唐远明白,他去了。

那么,在华夏这些年的跋涉,竟是他临终前的使命么?他做这些,又是为了什么?

当黑夜又一次降临大地的时候,唐远从梦境中退了出来。

现实中,正是万家灯火。

繁星点点,闪烁于天际。漫步在小区外的人行道上,看着路边的霓虹,依然被梦中看到的事情所震憾,唐远久久地说不出话来。

那些事情,真的就是那样的么?

唐远只觉得脑中有什么东西正在被狠狠地推翻。

酸、涩、微甜,入心、肝、脾三经,有舒经活络、清热解毒的功用。看着路边花园里一株不知名的花木,唐远脑海中莫名其妙地就泛起了关于这种植物的药用功能。

事实上,直到现在,他还全然不知眼前的花木叫什么名字呢,可是,关于它的功用,就那么明明白白,显现在眼前。

这应该就是那个“梦”的副作用之一吧,唐远摇头苦笑了下。这些日子的经历,使他对这一切竟似已经免疫了。

他全然不觉,这其中的每一项,都会对他本来的认知,产生颠覆的作用。或许,这也是人脑的本能保卫功能,当出现巨大的变动时,使人能很快习惯,不至于崩溃?

他现在只觉得,身体“换血”又如何?每天大痛两次又如何?莫名其妙地学到了一些知识,又如何?我应该还是正常过我的日子吧?

只是,这样的想法,仍然被自已的大脑轻轻但坚决地否定了,看状况,怎么着,这生活也正常不起来了吧?

走着走着,他的意识忽然闪了一下,然后,就那样陷入了无边的黑暗。

他当然也不会知道,现实中的他的身体,忽然泛起了星星点点的光芒,那光芒迅速地扩散开来,一阵风吹过,他的身体,就那样消失在了空气中。

了无痕迹

第七章变成化石了?

当又一次从意识中清醒时,唐远发现自已又陷入了一种奇怪的境地。好像,情况不太妙啊。

事实上,以前每次做“梦”时,尽管,看到的非常真实,但他还是能比较明显地知道,那是在梦里。

可是现在,是不是出了什么状况?

黑乎乎的一片,不能听,不能看,不能说,也不能动,只是意识忽然清醒了过来。

唐远还等着象以往的那些“梦”一样,再次从这该死的状况中退出,可是,很久,很久,是一千年还是一万年?一直久到他再不能忍受的时候,还是没有任何变化。

原来关小黑屋真的是这么难受,唐远下意识地苦笑了笑,却发现自已没有身体,完全做不出动作,不,不对,不是没有身体,而是?

他忽然发现自已敢情并不是没有身体,而是不能动。是的,有身体的感觉了,可是,不能动。

就那样静静地呆着,没有呼吸,没有心跳,如果不是从四周隐隐向身体中传来一股清凉的气息,唐远怕再过些时日,自已会疯掉。

惟一的感觉,也是感觉啊。于是,唐远集中了心神,渐渐地把意识完全集中到那种感觉来。一丝一丝的气息渐渐地被吸入身体,凉凉的,很舒服。唐远感觉,他应该是在从外界吸取着什么。

如果说山中无日月的话,那这个“小黑屋”里更是没什么日月可言了,渐渐地,意识逐渐清晰起来,而对这具身体的观察,也逐渐有了结果。

老天,他现在居然是一具化石!

他意识所能到达的地方,全是冰雪,而他现在的这个身体,这具化石,照情况推测,应该是哪个倒霉鬼不慎被冰雪埋了起来,天长日久,就那样变成了化石!

渐渐地,身体能吸收的清凉越来越大,而意识向身体外扩展的范围,也是越来越大,直到,直到意识中出现了这不知道多长时间以来的第一线光明。

意识就象是初涉尘世的小孩子一样,猛然间在无边的黑暗中看到光明,吓了一跳,忽然缩了回去,然后,又情不自禁地,小心奕奕地,渐渐地,向外扩展。

外面,是一片青蒙蒙的空间,看不到太阳,也看不到月亮,完全是青蒙蒙的一片,也不知光从何处来。

之所以说外面,是对现在的这具身体来说的,这块化石,竟是陷在方圆数千公里计的一片雪山中。晕,不是就这样地关禁闭关上个一万年吧?

唐远一阵心寒。

不过,渐渐地,他还是发现了极为可喜地变化,那就是,雪山的外围,正逐渐地挥发,这应该是和他所吸收的气息有关,好像是,他吸收了多少,雪山从外面开始,也就风化了多少。

这个发现,使他狂喜起来,也便极为狂热地吸收起那种清凉的气息来。

一日又一日,也不知过了多少时间,唐远只觉心神一震,意识从那种专一的活动中“清醒”了过来,他这才发现,那包裹着这具化石的雪山,竟已完全消失了。

难得啊,虽然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但毕竟终于自由了。

唐远下意识地伸了个懒腰。

然后,就听到一阵咯吱咯吱的声响,晕,这具身体,是个化石!还好,没被抖散架。唐远一阵冷汗。

可是就这样傻傻地站在这个地方也不是个办法呀!

于是,抬左脚,咯吱咯吱,抬右脚,咯吱咯吱,咯吱了半天,唐远发现这小身板敢情还硬朗的很,愣是没事!(汗!)

选定了一个方向,就这样,唐远一步一步地走了下去。于是,怪异的情况出现了,一具化石人体,以非常别扭的姿势,一步三晃,一晃九挪,悠悠地向一个方向,动着,让人时刻会担心,下一刻,它就会散架。

虽然现在是一样的无聊,不过唐远已经满足了,比起在小黑屋中一动也不能动的样子,这差别,就是一个天一个地啊。

很快唐远就发现,这个空间,还是有黑夜的。

每当黑夜来临,便有大片大片的雪花从天空坠下,同时,开始起风,不得不说,这个时候,雪花在风中起舞的画面,很美很美,不过这时的唐远就要开始做些安全措施了。

其实也很简单,就是小心地仰卧在地上(不得不说,一具化石做这个对人体来说简单到极点的动作,困难系数很大),按往常生活的时间算,这通常要花掉他半小时的时间。

这是必须做的,不然,这具身体肯定要被风被吹坏掉,到第二天,还不知被吹什么地方去了。

然后,到第二天天明风定的时候,再次小心地从地上爬起来。

就这样,一日复一日,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唐远脑中过往生活的每一个画面,学到的每一点知识,都被他无数次地重放了起来,一点点地分解,再一点点地重组。

而且,意外的情况发生了,唐远发现,过去许多曾看过的,但完全没记住的东西,或者曾经记过,后来又忘却了的东西,此时竟无比清晰毫不含糊地一点一滴在意识中“苏醒”过来。

苦笑。除了苦笑,还是苦笑。

唐远从来不知道,人的大脑,或者说意识体,原来竟是那么强悍的变态。可是,现在这种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再记住那些东西又有什么用?

好吧,我背,红楼梦背完了,再背,唐诗三百首,背完了,再背,史记背完了,再背,东西哲学史背完了……

史记中,共有八千二百六十一个人物,三千七百零二种衣饰,一千零二十四种建筑,二千八百零三十六种计谋,三百六十七种动物(按,此纯系虚构,汗一个)……

当过往所有的知识被他在意识中梳理的无从再梳理的时候,当每一个知识点都被他分的无从再分的时候,他终于发现,视野中出现了新的变化。

在一望无际的青蒙蒙中,出现了一个新的雪山,高入云天!

就这一个简单的变化,唐远就已幸福的快要晕倒了。在日复一日简单枯燥的“散步”中,他的希望,卑微的不可思议。就像现在这样,看到点新的东西,已是很大很大的奢望了。

这么长时间的跋涉下来,事实上,这具化石的小身板已被他使的滴溜转,他发现这个身体确实硬朗的很,毫不担心它的散架。

现在,既然前面有座山,那么,往上爬吧。说不定,爬着爬着,就回到现实世界了呢(这可怜的孩子,到现在还完全没有意识到,他已被流放了!)。

又是不知多少个日夜过去了。

老天,你这是在玩我是不?看着眼前的景色,唐远欲哭无泪。他已经爬到了这座山的最高峰,可是既没有看到天顶,也没有回到现实世界,却是发现了他居然无法从山的那一面下去。

那是完全陡峭的一面!就像在山的最高点,被人用刀从上到下砍了一下,然后,一半丢弃了,只剩下另一半,孤零零地立在这儿。

从原路回去?然后再日复一日以前的那种生活?如果,那也算是“生活”的话。

算了,听天由命吧。

唐远一闭眼(这只是一种下意识的行为,事实上,他完全闭不了眼),就那么纵身跳了下去

第八章深渊恶魔召唤

“老师,这一次,看来,我们要输了!”一身大魔法师袍的埃克丽丝向着他的老师塔克说道。

师徒两人对望了一眼,神情都有点绝望。

失败,他们当然知道,这一次的失败代表着什么。看着前面二十万的大陆联军,大魔导士塔克欲哭无泪,什么时候堂堂的法斯特帝国,居然沦落到这种地步了?在帝国强盛的时候,这二十万人,还不够大魔导师一个流星火雨收拾的!

而现在,就是这二十万人,连拔数城,已经推进到离帝都不足二百公里的距离!一种强烈的屈辱涌上了塔克的心间。

曾经盛极一时的法斯特帝国,曾经有望统一整个大陆的法斯特帝国,曾经诞生过最华丽的魔法之花的法斯特帝国,已经一百年没有大魔导师出现了!

一百年前,那是一个惊才绝艳的年代,那个时候,无数的魔法英才从法斯特诞生,他们之中哪一位的名字,不是响彻了整个大陆?

而其中,最惊才绝艳的那位,十七岁,成为了大魔法师,二十三岁,成为了魔导士,二十七岁,便已成为了大魔导师!

这片大陆上,过往的,最早的达到大魔导师境地的,至少也有四十五岁!

然而就是这个大陆上史无前例的魔法天才,为法斯特帝国带来了深重的灾难。那是一个被法斯特甚至于全大陆永远铭记的事件——

大魔导师多洛雷斯,联同当时法斯特其它的几位魔导师,以及数十位魔导士,联手发动了降神术,为的是——

屠神!

而最终的结果是,他们成功了!

那位倒了八辈子血霉的神明,曾经永远高高在上的神明,被卑微的人类消灭了足足有三分之一的分身!

这件事情的影响是极其深远的,深远到使神明直接修改了与人类的契约,从此以后,在以前只要是个大魔法师就可以施展的降神术,变成了非大魔导师不得施展,而且,神明也不再于分身上,投注了太多的力量。

而对法斯特帝国来说,灾难远不止此,那发动了降神术的大魔导师大魔导士,当场灰飞烟灭,而其后,法斯特帝国,再也无人能突破魔导士的界限!

一个没有魔导师的国家,又怎么可能是个强大的国家?

如果传说中,神的诅咒这个东西真的存在的话,那么毫无疑问的,法斯特,成为了众神所诅咒的地方。

回首这段往事,塔克的心情极为复杂,有羡慕,有敬服,有感叹,有惊骇,也有憎恶。

那位同行,毫无疑问是个天才的疯子,或者至少也是个疯狂的天才,站在人的立场上,第一次明确对神说了声“不”,而且,而且,做的是那么彻底!

可是,塔克在心底悲叹了一声,你所造成的后果,却由整个法斯特来承担啊!

这个后果,我们真的承受不起。

……

己方的军队,已是岌岌可危,这差不多是帝国最后的抵抗力量了,如果这一次,再失败了,那没有再一次的机会了。

曾经辉煌一时的法斯特帝国,说不定就要成为过去了!然而,这个被神所诅咒的国家,这个曾经把整个大陆踩在脚下的国家,又有谁,能来为它说句话呢?

大魔导士塔克的心里嘴里,除了苦涩,还是只有苦涩。

自己的实力,在百年前也许还排不上号吧?可是现在,现在,却是法斯特最强力的魔法师!法斯特唯一的魔导士!

看着外围那些神色灰败的魔法师,事实上,他们中最高的也才是大魔法师,这些在百年前的法斯特只能说是废柴型的人物,此刻却担任了主力,塔克只觉得往兮今兮,这个对比,真是让人受不了啊。

从回忆中回过神来,塔克发现,留给他们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埃克丽丝,招集他们,举行恶魔召唤吧!”

“老师,可是……”埃克丽丝一脸惊骇地说道,塔克却只是闭上了眼,没有回答。

神已弃我,那,我就向魔吧!

不一会儿,仅存的魔法师们已是聚集完毕,他们祭出了远古恶魔的召唤仪式。

事实上,在这块神佑大陆上,象这样的恶魔召唤仪式,仅仅是魔法圣典上一种象征性的存在,从来就没有被施展过。

不过,这已是溺水的人手中,所能抓到的唯一一根稻草了,无论如何,都要试一下!

成功了,大家一起下地狱去,不成功,那,那就认命吧。

……当太阳从西方落下,永恒的黑暗统治大地……当灵魂归于永远的安息,吾主在深渊的深处享受最高的荣耀……仅以吾等鲜血为引,以吾等灵魂为媒,以吾等的生命,作为唯一的祭礼……降临吧,深渊中的王者!……

低沉而繁复的咒语在阵前齐齐地响起。

诡异的红云在天空扩散开来,在底下所有人的脸上,蒙上了一层凄艳的色彩。

“那是在干什么?他们在召唤恶魔!”对方的魔法师惊骇的大喊。事实上,不论敌我哪一方,都被上空那诡异的红云吓坏了。毕竟,无论如何,那看起来都不像是好路数。

“强力驱散!”

可是,晚了,只见上空的红云一闪,天空凝现出一个血红色的六芒星阵,这六芒星阵直直地投射到地面上,只一眨睛,刺目的红光一闪。

这表明,召唤仪式,成功了!

不论敌我哪方,都紧张地望着地上的六芒星阵,它会召唤来什么?一个跨越了无数空间和时间而来的,挥舞着死亡镰刀,收割着鲜血和生命的无敌的地狱恶魔?

法斯特这边的,塔克和一众魔法师们神色都极为灰败,此刻,他们都极为希冀地望着地上,这是他们唯一的希望了!

终于,光芒又是一闪,一道投影在六芒星阵中凭空出现。

哦,天,那是什么啊?

待看清六芒星阵中出现的物体,联军那方一阵哗然,那是夹杂着谑笑的喧哗。果然是被众神诅咒的弃徒啊,看来恶魔也抛弃你们了!

塔克他们,则已是彻底绝望地坐倒在地。

六芒星阵中出现的,竟是一具人类的骨骸,哦,应该说是人类身体的化石!天知道,远古恶魔召唤怎么召唤出了这个东西,连最低级的供初级魔法师学习空间知识的小恶魔召唤召唤出的东西也比它高级!

这下,完了!

塔克绝望地闭上了眼。

也因此,他错过了让在场所有人惊心的一幕——一道青色的光芒,从那具化石身上猛然间出现,直冲云宵!然后,这道仿佛连接了天与地的光芒陡然间扩大,成为了一个方圆数百米的连天巨大光柱。

还未等在场的人回过神来,这光柱猛然一闪,接着,在场所有的人,都陷入了永远的沉寂。

神佑大陆1335年3月22日,这是一个被整个大陆记住的日子,在这一天,大陆上一半地区的人都听到了一声连天的巨响,这一天,大陆上三座最高的山峰,坠毁,这一天,入侵法斯特帝国的二十万联军,和法斯特帝国最后的抵抗军队,在一声巨响后,全部化为尘埃!

然后,那方圆数以百里计的地方,被一片青蒙蒙的光芒所包围。那里,飞鸟不渡,虫草不生,一片死寂。

渐渐地,那片地方,被大陆上的人们称为“神罚之地”。

……

风渐渐地吹过。

用这块大陆上业已被吟游诗人们用滥的一句话来说,历史,又翻开了新的一页。

而真正属于我们大家的故事,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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