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可思议的的怒目瞪视他,说不出一个字。嘴唇仿佛被一条毒蛇掠过,惊起一身的颗粒。
他极享受我的表情,挑着我下巴的手丝毫未松开,似笑非笑的眼光在我脸上肆无忌惮的转着,又要欺近唇齿。
我大怒,忽然脸上伴随着几丝冷笑,半挑着下巴,斜睨着他,一副任君采撷的样子。他忽地缓缓展开一个笑容,我只觉全身一个激灵,冷笑瞬间被冻在脸上,他一面笑着,一面慢慢俯下头,又印在了我唇上。
我身体后仰,却无法躲开,只觉得他体内的寒意从他没有温度的唇上迅速传到我心里。我慢慢闭上眼睛,全身冰冷地想到,完了!真的完了!原来‘以毒攻毒’不管用的。我本想着这样的表情会让他退缩,怎知他却不退反攻。
他极慢极慢的亲吻着“惠喜”的唇瓣,并不着急进入口内。我全身被他双手环绕的圈禁锢住,丝毫动弹不得。
“嗖——”一种熟悉的声音飞过我停顿思考的脑海,忽然一阵晕旋,我几乎瘫软在杨越泽的怀抱里,是惠喜的思想,她的回忆又回来了,她的回忆又将与我的重叠,我惧怕这种感觉,简直比惧怕杨越泽和秋道人更甚。
“你怎么了?”模糊中看到杨越泽的脸色带着焦急的担忧、自责,看着他这样,我心中有种报复的快感袭满了心,我想,快点让这种感觉到来,我要他更内疚。
“你想到了什么?”杨越泽有力的双手紧紧的嵌住我的肩膀,抓的深痛,我蹙紧眉头压抑的短“咝”了一声,杨越泽立刻减小了三分力道,扶我在床踏坐下,急迫的问我:“你想到什么了?感应到了什么?”
看着他这种焦急的神态,心情未有的舒畅,我强忍着不适,扯出一抹微笑:“我不告诉你。”
“啪——”杨越泽在我脸上刮了一巴掌,她原本温润如玉的声音此刻像地下即将奔腾而出的岩浆,有毁天灭地的力量:“说——”
我被他掴的双眼冒金星,嘴角立刻涌出一股咸腥,我立刻暴跳如雷,本想还他一巴掌,扬起的手忽然又停顿,我慢慢的擦拭了一下嘴角的血迹,笑道:“我没有任何回忆,只怕她心里,从来没有记住过你吧。”
我本以为这样的实话会让杨越泽更恼怒,甚至会再给我一巴掌,但他却没有。他跳动的青筋奇迹般消失,自怀抱里掏出一快手绢,小心翼翼的为我擦拭唇角:“如果一些伤心的事,她选择刻意忘记的话,你也无法感受到。”
我错愕的盯着这个淡定的少年,一片膛目结舌。他眼里那淡淡的忧伤和浓浓的自讽,不禁让我升起一种心悸疼痛的感觉。我们两个就以这样暧昧的动作默然半晌,直到到我嘴角的血迹擦拭干净。
他朗朗起身,拍了拍因刚才的下蹲而褶皱的白袍,笑问我:“你前世很不得地位,样貌也丑,所以才会选择附到惠喜身上吧?”
我一个未听清,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随即又在他看好戏的神色中恢复自如,以不屑的口气回敬他:“荣华富贵,我一介丫头确实不能跟她比,但说到容貌……”我冷哼一声,满眼是不屑:“她跟我完全是无法比拟的,我的美,她望尘莫及。”说罢,我微笑了一笑看着杨越泽:“她永远不会象这样微笑。”
我的神情真实不做作,骄傲不自负,任谁都能看出我对自己以前的容貌极自信。
他似乎信了三分,还是满面疑惑:“我不信你,你画出来给我瞧瞧。”
我那美丽自信的笑容就这样凝结在嘴边,我不会做画。
他见我不说话,满脸的鄙夷,疑色更浓。我大受讽刺,脑中千转百折,绞尽脑汁想着怎么形容自己的容貌,才会让他相信,忽然瞥见一旁的竹簸箕里未完成的绣品,心中一动,面上不动声色道:“三日后,如愿让你看到我的容貌。”
他将信将疑的看着我,我道:“骗你有什么用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