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意识就要摸摸自己脸庞的沐雪儿忽然停手,美眸促狭,猛一拍李清源肩膀,“大胆!现在都敢戏耍本姑娘了?”
看着被吓了一跳,手腕一抖,差点儿就没能控住铁锅的李清源,沐雪儿顿时笑得合不拢嘴。
李清源就这么看着女子,直到女子被盯得有些不自然才道:“原来还有两颗虎牙嘛。”
沐雪儿微愕,突然俏脸一急,提醒道:“糊了!”
李清源终于舍改换视线,猛然回头,哪儿有什么糊与不糊?分明完好无恙!
急忙转头过去,哪里还有沐雪儿的身影?
楼阁之中,方才放下篮子的杨玲儿突然觉得有大风过境,匆忙回首后,便瞧见沐雪儿坐在桌几旁,大饮一碗凉茶。
仔细端量着俏脸儿通红的沐雪儿,杨玲儿皱了皱可爱的眉头,面色凝重且焦急,“雪儿,你怎么啦?”
沐雪儿拿纤纤玉手扇风,回答道:“天气忒热啦,一路往返累得。”
杨玲儿“哦”了一声,伸手出窗外,立马又缩了回来,哪里是热?冷得吓人才对!
一旁温酒,心里
门儿清的孙子权长身而起,远远招呼道:“老李,让我来露两手。”
说罢,一边走还在一边卷着衣袖。
于是在李清源满脸怀疑的目光下,接过了锅铲,便是一阵挤眉弄眼,见李清源还是那副木疙瘩模样,懵懵懂懂,杵在原地,孙子权直接一拍脑袋,摆了摆手,“这里我来,你一边儿凉快儿去。”
很快又有劈完柴的解潮擦了擦手,拍着胸脯震天响,说道:“俺也来炒几道拿手好菜!”
丁良星双眼冒光,一步登先,抢在解潮前面排在孙子权身后,回头神秘笑道:“不是我吹,我和善鑫亮那小子投缘得很!
懵懵懂懂的李清源很快便被排挤出去,挠着头皮回了楼阁之中。
最后就连杨玲儿也拉着沐雪儿一起参与其中,只不过以孙子权为首的三人在杨玲儿一路小跑而去的过程之中,眼神怪异,仿佛藏着话。
有了一伙人齐心协力,于是成菜很快即好,成品之中,有那燕窝鸡丝汤、海参烩猪筋、淡菜虾子汤、鱼翅螃蟹羹、鱼肚煨火腿、鲫鱼烩熊掌、文思豆腐羹、甲鱼片子汤、寻常牛羊肉,白面香饽饽已然成了辅菜而已。
其中最要数孙子权那道肉囊莲花饭,莲花页页晶莹亮,肉花片片勾人涎。
食之嚼之,软糯且劲道,口齿皆化开,当真让人每食一口,便念念不忘。
相较之下,李清源原本算得上上佳的饭菜,也只是成了辅菜,而杨玲儿中规中矩的饭菜,也成了调剂爽口之选。
当然也有不那么怡人脾胃的饭菜,像是解潮的那道红烧大狮子头,以及丁良星颇有投机取巧嫌疑的清汤娃娃菜。
至于沐雪儿,自然是没有参与其中,这让李清源好歹舒心一场,因为在时刻惦念提防着女子,生怕女子又有什么搞怪心思。
饭好酒且温,正是推杯换盏好时分,一群已是修士的年轻人可以没有运作灵抵挡酒意,于是很快就有那女子粉红了脸庞,有那男子说话已然大舌头。
有痴情男子,对月当歌,思忆那位永沉的女子。
有身高马大的男子,本来应该最是耐酒,可是三杯两盏淡酒下肚,登时就不省人事。
可能最要数李清源与孙子权两人最为清醒,一双眼睛越喝越是明亮。
忽然丁良星提议道:“这般好风光,何不作诗一首,抒发兴致?”
孙子权登时摆手不已,这样的事情,还是李清源更为合适些。
只可惜在那两女的怂恿下,丁良星早已经负手吟诗曰:“又是一年寒风时,三两好友重聚日。”
孙子权顿时头大不已,正要硬着头皮说话,便听到李清源凭窗高歌曰:“
忽然十里梅花香,一夜“海棠”告雪来。”
众人随着他视线看去,果不其然,窗外下起了一场不大不小的白雪。
趁着众人看那白雪的功夫,李清源则是偷偷躲起来瞥向那位名中同样带雪的姑娘,展演一笑。
一场白雪皎素洁,二两温酒入喉头。
素雪羞见眼前人,白酒不醉已醉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