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邦,你这是何意。洒家自入宫侍侯皇上以来,处身清廉,日子过得虽然贫寒,可每每念着陛下的辛苦,从来都不觉得什么。快快收回去,以后再也休提……”
你个死太监,既当婊子又想立贞节牌坊?朱斌心里大骂,脸上笑容更甚:“朱斌自然知道公公清高,可朝廷里未必人人都如公公一般。公公既然在朝廷里要问朱斌说话,花费岂在少数。说不定还要公公倒贴。公公,无需再要多言,您若看得起朱斌,就请千万收了下来,否则将来让朱斌如何再敢见公公之面?”
假惺惺又推辞了一番,马登初这才收了下来,心里直想这小子当真又机灵又会说话,可惜不在宫中侍侯皇上,要不然,说不定连师傅吴直的位置也得让他坐了。
心念一转,忽然想到这次吴直之所以派自己来这,乃是有一桩天大的事情要做,本来这事毫无头绪,能不能成功谁都一点把握没有。现在看到朱斌,马登初眼珠子转了转,一个天大的主意冒上了心头。
他挥挥手让送菜的伙计出去,不经唤话,任何人不准进来。他又亲自站起身来,不放心的在门外看了看,这才把门掩好,重新回到朱斌身边坐定。
看着这太监神神秘秘的样子,朱斌心中好奇,就听吴直问道:“文邦,你是不是今年十七岁,本来就姓朱,家里还有什么亲人没有?”
朱斌被他弄得一头雾水:“回公公话,小人的确十七岁,生下来就姓朱,家中父母双亡,除了朱斌之外,再也半个亲人。”
“那就好办了,那就好办了。”马登初面露喜色,可随即又沉默了下来,犹豫了好久后才说道:“文邦,眼下有一桩天大的富贵给你,可这里面却要担着杀头凌迟的危险,不知道你有没有胆量去做?”
朱斌听着莫名其妙,富贵和杀头凌迟又有什么关系?他看着马登初说道:“自古富贵险中求,公公,有什么事吩咐尽管说吧。”
马登初点了点头,身子凑近,在朱斌耳边嘀咕嘀咕说了好大一会,朱斌只听得脸上面色变化不定,一会青,一会白,过了会,大颗大颗的汗珠竟然不停地流了下来。一张嘴唇,也在那不停的哆嗦着……
“就是这样的了。”说完话的马登初长长地舒出了一口气:“你可得好好想清楚了,这里面干系实在太大,一旦事败,不光是你,只怕连我也不免落得个抄家灭族的下场……”
“何止抄家灭族,何止抄家灭族……”素来胆子奇大的朱斌,说话的声音也颤抖了起来,他实在想不到,这样的事情竟会落到了自己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