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静示意陆修静、刘一谷、陈旭嫦三人附耳过来,径直又一通轻声细语之后,各自微微一笑点头。
紧接着,刘一谷率先奔出了一闪身影,往左边数十步之外骤然一技“九山八海、沙石长龙”;往右边数十步之外骤然一技“九山八海、沙石长龙”;往后边数十步之外骤然一技“九山八海、沙石长龙”;……
顷刻之间,从四方骤起的飞沙与走石极速凌空而上,尘灰弥漫,很快就淹没了眼下这一众人等。
张礼遥看这一众人等,隔空再一次轻蔑道:“鼠辈,鼠辈,一个个都是鼠辈!看,看看,都看看,都成兔子急红了眼吧?人都已经急疯了吧?哈哈,哈哈,哈哈……”
“五斗米道,千秋万代!……”
“……”
垛口上的一众五斗米道道士有恃无恐,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已经吃定陆修静的清风斩威力不够。
只要不让陆修静的清风斩近身出剑,一切都将化险为夷。
这一切原本都在算计之内,待这一众人等头撞南墙之后,再使道法灭了这一众人等。倘若还想从吊桥上入城,“天河之流”雨箭穿心!
于张礼说来,无论这一众人等怎么用劲,都只是笼中几只小鸟!
就在尘灰弥漫之间,陈静四人以尘灰为掩护,很快在飞沙走石中各自一闪身影奔向护城河一边。
陈静心神合一,驭剑而出一道寒光,往垛口一闪而过,使的是:错负轮回剑,第四式,掌中飞燕。
陆修静眼疾手快之间,凌空跃上越女剑的剑身,而后口中念念有词,急切轻呼道:“清风斩!”
与此同时,陈旭嫦顺势左手一式平剑剑气往垛口、右手一式云剑剑气再往垛口,使其立在垛口上的一排五斗米道道士猝不及防。
眼下光景,和陈静料想的结果一模一样,清风斩一闪白光从左而右、从右而左,垛口上的一排五斗米道道士一分为二截,之后一分为三截,紧接着一分为四截,……
青云道长张礼连同孟婆江北州郡的顶上三道像一尾又一尾游鱼,长剑与肉身“扑通、扑通”跌入护城河中,荡起了大小不一的水花。
没有来得及一声哀嚎、也没有来得及一声幽怨,张礼反而还沉浸在方才得势的沾沾自喜之中。
张礼已经乐极生悲,与一众五斗米道就这样被陆修静清理门户。
陈静同心协力的这一计,省时又省力,胜败逆转只在一瞬之间。
陈旭嫦见势窃喜,急忙收住越女剑,情不自禁又轻唱道:“杀鱼呀提刀,虾呀鱼酥,啊啊啊,……”
如果之前的五斗米道道士都像是一条一条大鱼,白白大师兄不会死、乐乐二师兄不会死、山山三师兄不会死、崎崎四师兄也不会死!
就连太虚道长曹小强也不会骤然失去双臂,幽嫣谷墨家第九十八代谷主想必也都会安然无恙。
要是所有五斗米道道士生而为大鱼,倒也一时让人兴奋不已。
唱一唱曲儿,那是情不自禁!
就在越女剑回手一旋之间,陆修静一闪身影而下,斜持长剑一声长叹道:“纯依香儿女侠,借你越女剑一用,贫道感觉是御剑而行!”
刘一谷径直在身后轻笑道:“陆道长,道家御剑何其妙哉!不过,你什么时候能御自家的道剑?”
陆修静支支吾吾又道:“纯依香儿女侠的驭剑术,就好比是道家的飞剑术!实在惭愧至极啊,贫道连驭剑都还遥不可及,又何来御剑?要把清风斩强过寇谦之那一个糟老头子,那才是当务之急!”
“步子不能迈大了,得一步一步的来。饭要一口一口的吃、汤要一勺子勺的喝!太急了,反为不美!”
刘一谷点头轻笑道:“陆道长此言在理。要是不借纯依香儿女侠错负轮回剑之力,只怕我等胜得没这么容易,苦战终归也苦啊!”
陆修静自是微微点头。
陈旭嫦旋即止住了轻唱,而后三剑流攻杀出了尘灰,往混战中的人群厉声大喝道:“张礼已亡,明光铠、杜家人,投降者免死!……”
就当陈静三人紧随陈旭嫦嫦其后奔出尘灰之后,通通都傻眼了!
明光铠将校与军士没有了,杜家人一个也没有了,就连之前张仁领来的五斗米道道士也没有了!
真的一个大活人都没有了!
眼下,“鬼军”在前,细封拓拔与赫连不亢在左右,野利拓拔宛若中军主帅,已经大获全胜!
远处的杨明利、费大德、吴长志各自微微一笑,好像成了此战的后军,好似作壁上观此一战!
一众人等见势,先是面面相觑,而后各自仰头一阵大笑。
“张家,败了,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