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静闻言先是花容一惊,居然还有人藏在此处偷听肺腑之言;紧接着心中就似着了一团天火落地那般熊熊大火。情真意切哭一场坟居然还被人笑话,确实天理不容!
陈静旋即半弓了身子起身,紧接着仓促之间捉回越女剑,极速出鞘一闪寒光斜持于身旁,之后又警觉的环视了一圈,发现居然是一个白衣白袍的静缘居道士。
这一个白衣白袍的静缘居道士不是别人,正是萧顺之。
眼下,萧顺之左手捉紧了几棵滴着露水的车前草;右手抓了一大把极其新鲜的金钱草。
陈静抬望眼之间,萧顺之还在荒草丛中继续寻找什么,一时又不得不极速收好越女剑入鞘。
陈静初看萧顺之一副忙碌的样子,一时又放下了警戒之心。
况且,无论神机营也好,又或是眼下静缘居道士也罢,与幽嫣谷墨家都是井水不犯河水。
不过,陈静对于萧顺之而言也算不得一面之缘,虽然已经见过了好几次,只能算是熟悉的生人吧!
陈静对于萧顺之这一个熟悉的生人,倒也生出了几分尴尬,相见相识无相交,旋即又抱拳问道:“本谷主说来也惭愧,事到如今也不知道该称你为军主萧大人好呢?还是该称你为静缘居萧道士好呢?”
萧顺之一时竟然无言。
萧顺之只是正了正身子,突然眼睛一亮,低头又拔起了一棵湿漉漉的车前草,旋即又正了正身子。
萧顺之只顾一个人又拔起了几棵车前草之后,左寻右觅了又一会儿,慢下了步子突然仰头一笑。
“哈哈,哈哈,哈哈。谷主方才所问,也正是萧某人我想说的话。”
“萧某人我虽然与陛下同姓又同宗,皆是汉臣相萧何之后,如今也算是孟婆江南皇族中的一员了。”
“但是,萧某人我追随师傅他老人家到了孟婆郡静缘居,自然就不是萧军主,‘大人’二字实不敢当。”
“不过,倘若叫萧某人我为静缘居萧道士,萧某人我一时半会还真不习惯。不如,就以全名相称吧!萧顺之、又或者顺之兄。”
“……”
萧顺之只顾自己说话,又极速一弯腰捉起了一绺新鲜的金钱草。
陈静在神机营中也见过萧顺之骑猪赛时拼命的样子,也不似一个官宦纨绔子弟,倘若现在叫一声顺之兄必定有失唐突,也免生误会。
陈静低眉之间思索已定,不得不把剑抱拳又道:“既然如此,那就以全名相称吧!不知萧顺之你这一大早在幽嫣谷中拔草所为何事?”
“方才不见其人、只见其声闪出一句话来,倘若一不小心被本谷主当成了敌人一剑封喉,那本谷主的罪过不就大了?你说是不是?”
“还好,这一些天来本谷主神经大条并未紧绷,不然在姥姥面前又会多了一绺无辜亡魂,那可实在对不住幽嫣谷墨家之名啊!”
“……”
萧顺之闻言心中确实有愧,旋即又不得不低头拔起了一把新鲜的金钱草,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
“谷主,你也是一个明白人。实不相瞒,眼下师傅老人家来静缘居修道,也是别无可选之法啊!”
“谷主,你是知道的。当日神机营中一战,亲王殿下与师傅老人家都中了‘无毒不丈夫’之奇毒啊!”
“这一次师傅老人家中的‘无毒不丈夫’之毒不比先前江湖传闻的‘无毒不丈夫’之毒。倘若是先前江湖传闻中的‘无毒不丈夫’之毒,亲王殿下的五胡散早就解毒了。”
“眼下师傅老人家所中的‘无毒不丈夫’之毒,每到子时初刻必定噩梦而醒,汗流浃背更加上经脉尽乱,心神恍惚真是生不如死。”
“师傅老人家唯有整夜打坐闭目养神,症状才消停一些。不知道实情的弟子都还以为修炼得了道家之法,其实师傅老人家心里的苦,在静缘居也只有萧某人我一人知道。”
“前不久,萧某人我在医书中寻得一个解毒偏方,也不知道有用还是没用,也只有试试才知道咯。”
“解毒偏方就是萧某人我手中的两种极其寻常之物,只寻带露水的车前草与新鲜的金钱草回静缘居,然后煮水与师傅老人家服用。”
“谷主,现在明白萧某人我在这草丛中是为何事了吧?倘若萧某人我惊吓到了谷主,还望谷主见谅,幽嫣谷以后也是常来之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