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嗷,……”
虞丘凌薇一阵悲鸣袭地黄沙又凌空霜月愤怒骤起百丈云天外,其声高扬撕裂惊天地而泣鬼神、其形壮烈穿肠破肚越见肝肠寸断。
郦道元乌木天师剑出剑张弛之间,“七夜道宗之箭”突然连环左、中、右三发,距离相去数百尺。
虞丘凌薇“移形换影”躲闪不及也无处躲闪,一发无形弓弩之箭从白羽锁子甲前胸急入、后背疾出。
虞丘凌薇战靴落地,反手倒提越女剑,在围上来的燕军大小将士以及‘十二甲子’各部将军、勇士掩护下,缓缓与慕容太白蹒跚步去。
虞丘凌薇一步一回头,只愿四勇士能护住八个孩子逃出重围,黄沙映红了霜华、战甲落魄了容花。
虞丘凌薇缓缓步近慕容太白一尺之地后,“扑通”跪地一旁,旋即又幽幽笑道:“太白大师兄,太白大师兄,太白大师兄;佳琦二师姐,佳琦二师姐,佳琦二师姐;等等凌薇师妹,凌薇师妹来也!”
慕容太白与贺兰佳琦一同握住虞丘凌薇血迹斑斑双手,相视微微一笑,道:“天地合,与君绝!”
四勇士兵器左刺右劈、右劈左刺所向无敌,魏军弯刀铮铮异响落地如大珠小珠落玉盘、魏军血洒黄沙更如山中林泉洒四方、魏军狼皮帽埋身黄沙更似一只只蚂蚱入土。
拓拔子推见折了无数魏国精壮好儿郎,一时恼怒恨不能如下山吊额大猛虎一口撕裂燕人稀巴烂。
郦道元胸中五内俱焚,虽然修道之人当以苍生为念、上天有好生之德,如果不快刀斩乱麻杀了这一些“燕人”,将有更多的魏军大小将士看不见正月十五初升的太阳。
郦道元自以为:倘若以“七夜道宗之箭”杀“燕人”而救魏人,这是上天好魏人生生不息之德,更应了道家学说:道可,道非,常道!
无论可与不可、杀与被杀,这都是万古不变的生存大道。
倘若不杀“燕人”,那就要被“燕人”斩杀,魏人项上人头当以魏人同袍为先,岂能被“燕人”异族左右?
身为堂堂魏国修道之人,当此魏国大兴、燕国当亡之际,怎不效犬马之劳?倘若燕国不灭,当如猛虎常现于榻前,又怎能安心修道?
又如儒生常言道:各为其主,那就各安天命了。魏国当兴就是天命有归,魏人当生;魏国当亡就是天命难违,燕人当死。
郦道元口中念念有词,乌木天师剑又一式撩剑一挥,张口厉声又大喝道:“七夜道宗之箭!”
又一道无形弓弩之箭往四勇士身后极速闪去,耶律巴巴拉霸西眼疾手快,旋即佩剑一挥,上前视死如归正迎“七夜道宗之箭”!
噗嗤!
这一道“七夜道宗之箭”从耶律巴巴拉霸西前胸进、后背出。
“阿爹,阿爹,霸西阿爹,……”
耶律达斡尔胡东撕裂之痛,尖声耸入霜华月空数百里,眼中对郦道元的仇恨那就是罄竹难书。
耶律达斡尔胡东长剑左右劈砍狼皮帽随四勇士极速突围,眼下回身与耶律巴巴拉霸西道别就是死路一条,唯有含泪化悲痛为力量。
耶律达斡尔胡东泪洒黄沙,耶律巴巴拉霸西心有余悸。
耶律巴巴拉霸西身中“七夜道宗之箭”带来心灵深处的巨大伤痛,只要耶律达斡尔胡东突围出去,无论穿肠破肚有多痛都是值得的!
耶律巴巴拉霸西眼中有泪,张口疾声高呼道:“我儿耶律达斡尔胡东,以后的路,阿爹就不能再领你走了。你一定要记住:咱们燕国耶律一族,要是没有‘慕容大王’,也就不会有耶律一族的大名。”
“我儿耶律达斡尔胡东,‘慕容大王’与耶律一族之恩,耶律一族自当世代牢记,不可忘恩而负义、不可知恩不图报,切记!”
“我儿耶律达斡尔胡东,从今往后,燕国耶律一族,‘燕人’之名,以后就看你的了!”
“……”
耶律巴巴拉霸西忍住胸腹之间大窟窿撕裂之痛,扔了手中剑,连滚带爬往慕容太白近身而去。
耶律巴巴拉霸西狰狞了双颊,又缓缓道:“‘慕容大王’,老奴耶律巴巴拉霸西来也;‘慕容大王’,老奴耶律巴巴拉霸西来也!……”
拓拔子推马鞭又一扬,对郦道元又大呼道:“军师,可不能放跑了这一些燕国余孽。从今夜起,孟婆江北之邦,无燕国之名、更无燕国之人,只有一个大魏国。”
狼皮帽弯刀追击相向,奋勇杀敌之际同声惊呼:“大魏国,拉基阿路;大魏国,拉基阿路;……”
郦道元道袍拂袖一挥,坐下飞猪在黄沙之地张牙舞爪,咆哮怒吼狂追四勇士身后燕国大军。
郦道元口中念念有词,乌木天师剑又一式平剑,旋即又呼道:“七夜道宗之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