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尔并不打算在这件事情上隐瞒,因为他并不敢肯定,盖夏帝国是否已将这件事情宣扬出去。
万一这里的人已经得到了消息,自己用其他话搪塞,反而容易露出马脚。
赫尔并不知道,空中之城被破坏得异常严重,有不少宗师意外身亡,此刻盖夏帝国正在为应付这件事情而烦恼,所以商团联盟自然什么消息都没有得到。
听到赫尔这样一说,那个护卫队小队长的脸色顿时一变。
以前劳伯特只是商团联盟里面的一位宗师,虽然上下对他客客气气,不过小老头的影响力其实并不大,但是现在一下子变成了大宗师,虽然以后对商团联盟没有什么用了,但是谁都要给小老头更大的面子。
虽然大宗师和宗师只相差一级,却有着天壤之别,大宗师就算是放一个屁,底下也会有一大群人大声赞颂,如果劳伯特对商团联盟显露出丝毫的不满,那么商团联盟就别想和任何一个守护城市做生意。
只要一想到这些,那个护卫队小队长立刻变了一副面孔。
「我师父回来了吗?」赫尔问道。
「早就回来了。」那个小队长语气变得和蔼许多。
不再搭理这个家伙,赫尔径直走进总部。他对瓦蒙会在哪些地方了若指掌。
还没有等到他靠近瓦蒙经常待的仓库,赫尔就感觉到他踏入了领域之中。
这么大的领域,让他有些意外,这已经不像是技能师的领域了。
赫尔并不知道领域的大小和什么有关,至少他相信和精神力的强弱无关。他的精神力够强,但是领域就未必了,他的领域并不大。
他的领域大多是偷来的,原本就并不强,但是在炼制雷神之鞭时意外地感悟到的那种融合领域,却属于他自己所有。
因为这个领域特性影响,他原来偷来的那些领域全都融合了进去,而且今后他再偷窃什么领域,也都会融合在一起。
他可以肯定,这个世界的战士以及不死之王这样战斗力超强的高手,所拥有的领域远比技能师达到大宗师境界领悟的领域要大得多。而瓦蒙老头的领域,似乎介于天阶强者和技能大宗师之间。
「师父,是你吗?」赫尔忍不住喊了起来,直觉告诉他,继续前进非常危险。
声音刚刚传出去,原本令人无法靠近一步的领域,突然间变得异常平和,丝毫没有刚才那种危险的感觉。
「进来吧。」从仓库里面传来一阵苍老的说话声。
走进仓库,赫尔随手把门关上,他习惯性地想要释放出隔绝结界,没有想到以往百试百灵的魔法,这一次失去了效果。
「你用不着费力,这里不管发生些什么,外面绝对听不见也看不见。」
瓦蒙老头自信地说道。
赫尔微微一愣,不过他立刻醒悟过来,领域比任何结界都更加强大,领域的拥有者能够适当改变里面的法则,像空间和时间这种高级的法则能够改变的程度或许有限,但是想要隔绝光和声音的传递,却非常容易。
「你好像和以前有很大的不同。」赫尔微微有些犹豫,因为他不敢保证,到底是有些不同,还是老头以往都没有显露真正的实力。
「你指的是这个?」老头随手一指,他指的地方空无一物。
赫尔正感到茫然不解的时候,就听到老头低声喝道:「不要用你的眼睛看,眼睛能够看到的东西非常有限。」
被老头这样一说,赫尔连忙屏气凝神,他先是用盲感扫了一遍,仍旧什么都没有。
既然盲感无效,赫尔干脆用领域来试验,因为他记得不死之王说过,只有领域能够破解领域。
这还是他第二次运用他那奇怪的领域,他的领域「融合」非常奇怪,其他的领域总是有固定的范围,但是融合却没有。
一释放出融合领域,他就发现自己的感知范围一直扩展到了仓库的外面。
这根本就是瓦蒙老头的领域所能够达到的范围。
「咦?」旁边传来了惊诧的声音:「你什么时候拥有了这样奇怪的能力?这好像不是偷来的啊。」
老头的这一句话,让赫尔感到有些意外。能够说出这样的话来,说明老头早就知道他能够偷窃别人的能力,不过此刻不是想这些事情的时候,当他的领域融合进瓦蒙老头的领域之后,他已经知道老头刚才所指的东西是什么。
空中有一道十字形状的裂缝。
「扔一样东西上去试试。」老头说道。
赫尔从旁边捡起一块矿石,随手扔了过去,矿石碰到十字形的裂缝时,并没有发出任何声息,甚至彷佛没有撞到任何东西,就这样直直地飞了过去,不过当矿石掉落在地上的时候,一下子裂成了整整齐齐的四块。
赫尔的瞳孔猛地收缩到了极点,他隐约明白了老头想要告诉他的意思。
这简直和多撒仑的无中生有领域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还记得吗?我曾经说过,当你能够劈开海浪的时候,就会知道什么是大宗师。」瓦蒙老头说道。
赫尔茫然地看着那条裂缝。
他知道瓦蒙老头拥有的是力场领域,但是眼前这道十字形状的裂缝根本就不是力场,如果是力场的话,那块矿石会弹回来。
不过那同样也不是空间裂缝,如果是空间裂缝的话,就会散发出空间波动,而且若是被空间裂缝撕裂的话,矿石还在半空中时就会分成四块。
「你是怎么做到的?」赫尔苦思冥想了好一会儿,仍旧想不出答案。
「我并没有特意做什么,我只是想有这么一个十字,它就出现在了那里。」瓦蒙老头说道。
「只是想,就可以做到?」赫尔喃喃自语道。
突然间他明白那是什么了。这就是法则,完全受到瓦蒙控制的法则。
领域强者可以操纵领域内的法则,只是不同的法则能够被改变的程度不同,老头拥有的领域是力场刀刃,而这个领域对应的法则是断开。
老头能够直接运用法则,这让赫尔感到无比震惊,对法则的感悟是成神的关键,比改造神躯更为重要。
赫尔打了个冷颤,他突然想起了另外一件事情,不死之王曾经提到过,他研究的法则同样也是一种非常简单的法则,越简单的法则越容易掌握,这也意味着越容易成神。
赫尔不知道瓦蒙老头知不知道这个道理,如果老头完全是无师自通,那实在是太厉害了。
领域之上还有法则,这让赫尔开了眼界,也让刚刚拥有领域的他,感到异常郁闷。
突然间他想起一件事情来。
将赞巴耳魔戒取了出来,赫尔吞了一枚魔力药下去。
随着一道电芒闪过,金色魔王被再一次召了出来,不过这一次赫尔让金色魔王保持在最小的状态,最小状态的金色魔王只有巴掌大小,身形颇为纤细修长。
赫尔并不能够指挥金色魔王,不过这不妨碍他把金色魔王扔出去。
当这只金色蜘蛛和空中的十字相碰的一瞬间,一道灼亮的电芒,将十字完全填没,紧接着仓库里面响起雷鸣般的暴响。
即便在瓦蒙老头的领域之中,狂暴的雷电仍旧拥有着强大的破坏力,在雷鸣声中那宽大的拆解台,被震成了齑粉。
赫尔在扔出金色魔王之前已有所准备,他早已取出了弹性护罩。
强大的冲击力,一下子将两人连同弹性护罩一起击飞了出去,好在人总算没事。
看着几乎全毁的仓库,赫尔的脸色微微发白,他知道自己太过鲁莽了。但这也让赫尔知道:法则并不是无敌的,就像不死之王曾经说过的那样,蛮力强大到极点,也可以一拳打死一个神灵。
这并不是随口说说,宇宙之中最可怕的存在莫过于吞噬次元,而吞噬次元既不是法则,也不是领域,更不是恶魔或者诸神的杰作,吞噬次元只不过是一个强到了令人难以想像的重力场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