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锦夭闻言浅浅一笑,停下手中动作应道:
“冬天要到了,爷爷说北京城有些时令的吃食是老人家喜欢的,就打发我送过来,顺便问下您还有什么其他的需要!”
老道士听完后立刻就是满脸的不相信,很不客气的说道:
“少来,叶老头能有这么心思惦记这我?说吧,丫头,是不是你爷爷有什么事?”
叶锦夭或许早已经知道了老道士神通广大,索性也没必要不知深浅的客套了,略作思忖便是开口说道:
“爷爷说有个人想请老人家给张张眼,姓陈名龙象,正月初四亥时一刻生人,今年三十一岁。”
老道士听罢脸色微微变化,清晰可闻长叹一声,呢喃自语了一句“汝南有陈氏,大智近乎妖,”神情恍惚间似乎是看到当年大乱甫定后国运初启,那一袭青衫长袍和自己手持罗盘下针测线,**前午夜时分还到处逛荡着遥望夜幕定星野分翼轸的故人身影了,经年一别,已是多少秋月转眼,老了满腹意气啊!
过了半晌才是重新开腔追问道:
“这个陈龙象是怎么了?”
叶锦夭稍稍斟酌着开口回答道:
“爷爷说他是有大不同的人,分不出善恶邪正,这样的人在北京厉害关系紧要,所以嘱咐我向老先生求上一卦!特地问来的生辰八字。”
话刚说完,老道士便是挥了挥手,沉默片刻微抖着花白胡须说道:
“陈半闲的儿子,再好也好不到那里去,再坏也坏不到那里去,这句话带回去你爷爷就明白了!”
叶锦夭见状只得细细记在心底,很识趣的没有开口多问,不知怎地或许是因为从白熊的吃相上想起了杨青乌那刁民的缘故,叶锦夭居然有了些食不知味,既然爷爷的吩咐已经做好,索性也就放下了碗筷,恭敬弯腰鞠躬行了一礼便是准备告辞了,老道士也不挽留,倒是白熊挺难得的开口说了一句:
“不尝尝我做的汤?”
叶锦夭摇摇头,随口说了一句下次有机会吧。
语罢,叶锦夭转身而出,身后两人依旧姿态不变的吃着午饭,丝毫没有应该起身相送到门口的待客觉悟。
待叶锦夭离开后,老道士自己喝了一勺蛋花汤,咂摸咂摸嘴巴冷不丁蹦出一句:
“白熊,你看上这个漂亮丫头了?”
此时的白熊和杨青乌如出一辙的相似,都是过了起初的狼吞虎咽,现在有点像一鼓作气再而衰的感觉,正一口口细细下咽的白熊闻言差点呛住,转头望向老道士,顿时金刚怒目,宝相庄严一股威凛之感。
老道士自知失言,立刻就是埋头吃饭,只是嘴中还喋喋不休的念叨着些什么今天这紫菜蛋花汤怎么多放了个蛋,含糊不清却还是没有逃过白熊灵锐听觉。
僵硬沉默了好长时间,停下手中筷子的白熊才是缓缓低沉的说出了一句:
“我只是觉得她给我的感觉有些像青牛而已,有些想那个小子了而已。”
老道士身形不自觉一僵,心底重重叹息一声过后,刚觉得蛋花汤味道不错而提起的食欲瞬间也是消散于无形,放下碗筷起身也就要离开了。
本已走出这间不大却精致有条道观的叶锦夭不知如何鬼使神差的又远路走了回来,走到刚刚起身的老道士面前,微微颔首,很是羞赧低头一笑:
“老人家能不能帮我看看姻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