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刘武扬远远说道:“二哥,你手上兵器拿稳一些,别再发出那种撞击声音了,太也刺耳!”
花弄影“哦”了一声,手上动动,尽量不让兵器相撞,发出声响,只是兵器太多,又很长大,想要控制,却又哪里控制得了了?无奈之余,说道:“四弟,你来拿上一件!”
却听刘武扬道:“我腾不出手来,拿不了多余兵器,还是全都你拿着罢!”回头望了一眼花弄影,说道:“二哥,你手中还拿着扇子作甚,打开了又扇不了,快快收了,只拿兵器,如此这般,方才可以拿得稳些,不再发出声响!”
花弄影见脚下加快,耳旁风声呼呼,双手拿着兵器,也腾不出手来再扇扇子,耳中听到他这般说了,心念转动之下,当即“哦”了一声,右手起处,向外用力斜斜一挥,“唰”地一声,扇子瞬间合拢,他也不耽搁,右手一个迅疾回伸,“嚯”地一声,将扇子塞入了怀中,赶忙回手,拿住兵器右侧刃身,同左手拿住兵器左侧刃身一道同时用力,紧紧捧住了兵器刃身,右边肩膀压扛实了,大力稳住斜拿着的兵器,只是时刻专心注意,尽量不让兵器相互碰撞,发出半点声响出来。
可是他手中兵器实在是又多又重,虽只三把,重量却竟达一百三十多斤,他一贯练的是外家硬功,长于臂力,抬动起来还能承受,可刃身是碰撞不到,刃头却都是太过宽大,又长又硬,不是铁锹大头,便是七齿钉耙和五齿铁耙上头的尖长钉刺,想要阻隔,可均是扛在一个肩膀上头,放在脑袋后面,回头看视又不方便,纵然方便也是很难加以阻隔不让相互碰着撞着了,两只手纵然全力拿着,尽量注意,三把兵器仍是不免相互碰撞,发出清脆的“叮叮当当”声响,在飞快奔跑中听来,大是响亮刺耳,尤为明显,他自己的两只耳朵也都是被震得颇为难受,只是万般阻止不了,无奈之余,脸上不免露出为难之色,喊道:“四弟,你还是来拿上一件罢!”
刘武扬再次回头一望,远远见他这副尴尬模样,无奈笑笑,脚下只不停步,带着冯平飞奔向前,只顾带头在前引路,边跑边突然仰起头来哈哈大笑,朝身后花弄影大声喊道:“算了,声音响点便响点罢,也并不是如何打紧!反正咱们走得快些,依着脚下功夫,很快便能下山,等上了船,兵器放到甲板上,声音也便止住了,不会再刺耳朵!”
花弄影“恩”地一声,点了点头。
马昆怒道:“呸,小心老子的兵器,可别给撞坏了,若是撞坏了,便是拿你小子的命来赔,只怕也赔不起!”
花弄影听了,顿时勃然大怒,喝道:“住嘴!”
刘武扬冷笑道:“冯平,管管你的手下兄弟,让他别再支声闹事了,不然,我立马回头,带你们回去,向帮主禀明,说你们有心闹事,让你们再在总坛大牢里待上几天,清醒清醒脑袋,现在嘛,便是不放你们下山去了!”
冯平急道:“别……别……”向马昆道:“马老三,别吵嚷了,一切只听他们的便是,他们怎么说,咱们便怎么做,你若当本人还是你老大,你便听从,不然,你自己走了便是,从此以后,永远别再跟着本人了!”
马昆“呸”了一声,果然不再说话吵嚷。
七人一行,有吵有闹,一路快步疾行,鱼贯而走,向南首行出不远,已然走入花园之中,绕得几绕,身影消失在了众人眼前。
七人虽是身影消失,行得远了,兵器相互撞击之声,乒乒乓乓,却是依旧清脆响着,传入众人耳朵之中,直是好不响亮。
渐渐地,响声慢慢轻了起来,到得后来,便是完全听不到了,想来,他们已是行得太也远了。
水若寒眼见二哥、四哥已然动身,将冯平等五人押送下山去,直要驾船往北驶入姑苏境内,从此以后,永远不许冯平等五人再回入太湖之中。想到此事已快办成,心中直是安定了许多,只是此去路途颇为遥远,非要一个时辰方能驶到不可,若要算上一来一回,则须两个时辰左右才行,冯平五人向来极坏,虽然眼下情形多半不会生事,但他们性情多变,诡计多端,中途万一生事,也是极有可能之事,二哥、四哥此去,不免有所危险,心中想到这点上,不免脸露忧色,心生担忧,心中关心,直是挂怀。
但是这事总得有人去做,大哥鲁莽冲动,怕是去不得;三哥需要留在这儿帮助自己压住太湖帮一众头领,也是去不得;自己身为一帮之主,非得留在这儿不可,更是去不得;既是这般,那最适合人选,则必然是二哥和四哥了。
想到二哥一向只做不说,办事最为牢靠;四哥一惯口齿伶俐,很是聪明,处理诸般事情,虽然不及三哥头脑冷静,心思敏捷,然而,毕竟也能处理得好,办得妥帖。心中想明此节,无奈之余,也只能眼睁睁地瞧着他们去了,是福是祸,也只有闯上一闯,看看再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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