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成见有丫鬟递来茶水,也便伸手接过了,拿在手中,只是不喝,白了水痕一眼,冷冷的道:“请喝茶?哼,却又在搞什么鬼名堂!水倒流,冯老大人呢?怎么还不到!”
水痕见他说话无礼,心中不悦,脸上却不显露出来,冲着张成笑了笑,向刘远道:“快去有请冯副帮主,来厅中相聚。”
家丁丫鬟已送完茶水,刘远听得水痕吩咐,应道:“是。”转过身来,带着他们,一同走出了聚义厅。
水痕见他去了,冯平一时半会也不会到,脑子一转,为了缓和气氛,找个话语,望着厅内众山贼头领,微笑道:“想来,诸位头领必是太湖帮三十六岛岛主了,敝人闻名久已,只不知诸位高姓大名,还请通报了声,敝人好一一见过,知会则个。”
张成一听,冷冷的道:“知会则个?哼,水倒流,你既然闻名已久,却又要知会什么!哼,本帮兄弟的大名,却不通报了,就算一一通报了,你也记不住,有话就说,有屁就放,本岛主做得了主的,自会做主,却不劳向你知会这许多兄弟的大名。”
水痕听了,知道他是带头之人,在贼帮中有些分量,微笑道:“张岛主大名,敝人如雷贯耳,久仰久仰。”
却听张成冷冷的道:“久仰久仰?哼,本岛主连个东青虎都拿不下,还久仰个屁大名啊!”
三日前那场激斗,水若寒早与水痕夫妇,英雄四虎说了,水痕自然知晓。
水若寒站在水痕左边,挨得最近,听得这话,目光望定张成,脸上露出笑容,只不做声。
张成见着水若寒,心中已然有气,只觉浑身不自在,尴尬得紧,生怕自己当时力气衰竭,一个失手,一招之差,败于他手,这事传将出去,江湖中人知道了,大失自己颜面,难听得紧,因而一上来,便来个含糊其词,模棱两可,自己先将此事说破,也好解些尴尬。
其实,那日打斗,只有“莫厘山庄”内在场诸人知晓,张成为人凶悍,杀人如麻,碍着帮中讲究情义,在场之人,为数又多,多杀不可,便即威逼恐吓,让诸人都闭了嘴,不准吐露半个字出去,不然,必然杀却。庄内诸人碍于他的淫威,又哪敢胡乱造次,大放撅词,将此事说了出去,惹来杀身之祸,因而,这事,帮内他人,都是不知。张成暗中心思,却是要寻个机会,将那些知晓此事之人,通统暗杀了,方才甘休。惟独马昆,是他拜把兄弟,交情厚些,只要他不出去胡说八道,也便放过了他,不伤他性命。
当下张成忽见水若寒冲自己笑笑,心道:敢情你小子笑话老子。心头顿时火起,一对大小怪眼,睁得贼大,瞪视着水若寒,怒道:“哼,小子,笑什么笑,上次本岛主未出全力,让得你半招,竟打成了平手,这事不算。哼,今日本岛主再来与你一斗,看是赢你不赢?”说着,手臂一展,将手中茶杯往地上狠狠一掷,“啪”地一声,摔得粉碎,茶水“咕咚咕咚”流了一地,右手一空,飞快一提,左手成拳,右手成掌,相互交合,捏得骨头“格格”作响,喝道:“哼,上次咱们比刀法,这次咱们便比拳法,还是老规矩,一对一,谁也不许上前相帮,看你小子敢是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