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远杂乱的弄堂,卖糖水的小贩沿街叫卖声悠远绵长。谷雨一个人缓缓的步入其中,静悄悄,只有偶尔被风吹起路上的杂物敲击着墙壁和任何阻挡它的物品出的啪啪声。
步入越深越无声。
“谷老板孤身一人来这里,这一路上就不怕自己命丧黄泉后悄无声息的就从世界上消失连尸骨都无存么?”一个男人在墙的另一侧毫无感情的将每个字丢出来砸在空气中扩散进谷雨的心里。
“哈,五爷又何必吓唬人呢?你我也认识不是一年两年了。”谷雨开着玩笑。
“谷老板,你真的认得我吗?”突然间墙另一侧的人声音变了,和刚刚的说话声音迥然而异。
“五爷,谷某所说的认识不过是说合作了多年的客套而已,谷某耳不聪目不明的加上五爷高深的功夫,就是借谷某一双火眼金睛再加上千里顺风耳也未必能辨得出五爷的身份。哈哈”谷雨打着哈哈。他非常清楚,合作多年,这组织里的头面人物有九个结义兄妹。到现在他可是一个都没见到过真面目更别提知道他们的身份了,恐怕对面相逢也是人家知道他,他两眼一麻黑不认得。
他们好像变化无穷,身份可能随时随地变化,而其中变化最诡异的莫过于墙另外一侧的这位五爷,他是组织里正面和外界人接触的唯一一个。谷雨有时候甚至怀疑所谓得五爷到底是男是女,因为他的声音可以一句一变甚至男女老幼不分,想从话语中找出他是谁还不如猜跑马全中来的容易得多。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阁下的恭维在下领受了,谷老板,你要什么?”声音变得浑厚起来。
“我想要除去宸园!”谷雨的话刚落。
“要付出的代价你给不起!”声音紧接着甚至覆盖了谷雨的部分词语一口回绝着。
“我还以为你们九兄妹的力量可以翻天覆地只手遮天呢!”谷雨也一样咄咄逼人。
“你在试探我的耐性吗?”稚嫩的童音里明显带着不悦。
谷雨知道自己大概是触怒了什么不该说或者不该触及的底线,忙收了收咄咄逼人的气势。在世人面前太过嚣张久了忘记了自己在谁的面前,凝了凝神:“我只是希望除去隐患,宸园未来做大也许会威胁五爷你们不是么?”语气迂回过来。
“无需谷老板操心。”声音也稍缓。
“宸园与谷某在码头一事上争端不断,我欲除之而后快的心意已决。”
“代价?”无情的公式化。
“我愿意将顾某数十年的军火进存销各个环节的资料甚至我掌握的全部军火生意拱手!”谷雨不惜血本。
“快人快语,好,谷老板,码头的木制建筑会在二月二龙抬头年之前从这个世界上全部消失。届时码头准时投入使用的诺言会彻底无望。”声音平缓却一诺千金。
“拭目以待。”谷雨脸上松松垮垮的皮肉绽开了个笑容。等了半晌没有回话,看来墙那边的人已经离开了。谷雨悻悻的转身向外走去。
听到谷雨里去,墙另外一侧的人喃喃自语:“一个人过了七十仍不服老仍旧选择作恶算不算不识时务?”
“五弟,你何时开始也开始区分善恶曲直了?”女声传来,让墙这一侧的男子一激灵:“碧落姐。”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
“意外?”
“不,三姐为何而来?”
“为宸园而来。”
“为什么连三姐都”
“不要和宸园交恶。”女子的话直接而干脆。
“只因为这样你才来的么?就为了告诉我不要和宸园交恶吗?”一瞬间男子靠在墙上感觉有些无力。
“五弟,三思啊。”碧落只能劝说却无决定权,决定权在大哥手上,她与二哥和大哥之间交恶事出有因,却并不牵涉其他的兄弟也不会因此伤了这么多年的感情。
“大哥已经下了决定才让我来的,所以三姐该明白。”男子说完后并未绕过墙看一眼自己的结义三姐便毅然而去。
“五弟”碧落站在墙另外一侧有些失神。
码头高高围墙外,很远的才与其他码头接壤,几个人站在岸边,似有若无的看着宸园码头的动静。
“就是这里吗?”一个矮矮的男人瞄了眼宸园码头又移开目光。
“是,这里每天都有宸园的护院,分早晚两班倒替全天都有人在,最棘手的是码头的工地里还有狗看门户。因为宸园码头的工人在没有完工之前都住在这里不外出所以想要混进去根本没什么可能。”一直监视宸园码头的人情况很熟悉。
“恩!”矮矮的男人点点头,眯缝着眼睛看着江面,酝酿着什么。
“飞扬哥,最后一批货也到了,咱们大概还需要多久?眼看就要年关了。一出正月咱们就要交工了!”凌儿站在云飞扬身边。
“已经差不多了,这些材料是完成你说的其他基础设施的。”云飞扬看着穿得厚厚的凌儿浅笑。
“那就是说其实码头已经基本完工了?”凌儿一直想要近入码头施工现场里面却被以安全为由拒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