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王嫣占了天言的床,就连那两个侍女,都是和紫儿挤在一起睡。于是,天大公子就这样孤零零的被遗落在了院子里。
在两棵枫树之间绑上一根绳子,天言凌身一跃,躺在绳子上。对于战士五重天的他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无非就是没那么舒服罢了。
白衣胜雪,天言闭上眼睛。仔细的思考起这段时间的事情来,原本在此之前,天言一直隐于暗处,然而公子宴一役,却将天言抛上了台面。这对天言而言,实在不是一件好事。但想起那红衣女子绝然的表情,他实在没有办法做到无动于衷,但是最让天言感到惊讶的是。此事之后,赵阳的态度让他有些摸不准,原本在大殿上拒绝奖赏,就是不想锋芒太过。引起皇帝太多的猜忌,然而赵阳却直接封了他一个特命钦差,能掌管三品以下生杀大权,这是满朝文武都不具备的权利,事情的走向,让天言觉得匪夷所思!
根据齐天阁暗影卫调查,近年来,赵阳确实有对天家有所动作。前一世就是死于帝王猜忌的天言,自然不可能不防,只有他天言烂泥扶不上墙,才能保天家一时太平,只有天家后继无人。赵阳心中才能稍稍安稳,然而此刻天言展示棱角,赵阳不仅毫无波动,甚至还赋予大权。实在是让他费解。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吧”。以天言的心性,很快就恢复了平淡。
他现在要做的,就是做好一切准备,在这平静的背后,或许就隐藏着一场滔天的祸患,只有做好最充足的准备,才能应对有可能发生的一切。
王嫣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想起刚刚的一幕。心头就总是有一些羞愤。复杂的心情里,还夹杂着一些喜悦。这让这个从来没对外界男子动过心的才女来说,实在是不可思议。她实在是想不明白,为什么当时没有推开天言。然后给他狠狠的一巴掌!触摸着温柔的被子。还残留有一丝丝天言的气息,王嫣不禁暗咬银牙,俏脸发红!
漆黑的夜,仿佛一团化不开的墨,月亮在不知不觉间被黑云掩映。
一个昏暗的房间内。一盏油灯散发着暗黄的光辉。
“主上有令。杀了天言、张狂、凌风三人。”一道声音从黑暗中传来。看不清面孔。声音沙哑得如同一张破鼓。
“孤狼,主上这么一做。会不会暴露我们的踪迹。而且一次性就面对三大势力。这.....”
“执行即可,没有那么多问题。”
“是!!”
...............
深夜,整个京都都好像一头沉睡的狮子。万家灯火熄灭。整个弥罗京都都安静得有些让人发慌,只有阵阵蟋蟀叫声充斥着寂静的黑夜。
一队黑衣人,整齐划一的穿梭在屋顶之上,朝着大将军府而去。
天言躺在绳索之上假寐,似乎是感觉到了什么。猛地睁开双眼。嘴角挂起一个若有所思的微笑。随即翻身而起,脚步轻点。跃上屋顶!
屋顶之上,站着一个二十多岁的黑衣青年,手中拿着一根玉笛,玉笛末端。一个暗红色的同心结迎风飘舞,
青年腰间,挂着一个暗黄色的酒葫芦,脸上露出一副好像世界灭亡也与他无关的表情,只是那双漆黑如墨的眼睛中,带着一抹浓郁得化不开的伤感!
青年看着天言。笑了笑,显得很是勉强。取出腰间的葫芦朝天言抛去。天言一把抓住葫芦。饶有兴趣的打量着黑衣青年。
“喝酒吗?”青年朝着天言问道。
“喝!”天言扒开葫芦,喝了一大口!天言的舌头瞬间被烈酒的辛辣占据。
青年有些疑惑的看着天言,露出一个不可思议的眼神。
“你就不怕我酒里有毒吗?”
天言笑了笑。将葫芦丢了回去。
“夏国第一杀手无伤,岂会用这种阴谋诡计来杀我?”
青年面色凝重。
“你如何得知我是无伤?”
天言莞尔一笑。
“玉笛酒壶,天下之大,仅此一家!”
无伤微微打量了一下天言,倒是对这个纨绔的看法高了几分。
“你知道我是来杀你的也敢喝我的酒。倒是个有趣的人。”
无伤摇头笑着也喝了一口酒。
“无伤公子的行事作风,天下谁人不知?不杀老弱妇孺,不斩负伤之人,不戮英雄豪杰。只杀大奸大恶之辈。我说得可对?”
“看来外界传言天言风流成性,无恶不作,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倒是有些偏颇了。”无伤笑着坐在了屋顶之上,看着漆黑的天空。丝毫不担心天言会逃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