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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燕云十八飞骑 奔腾如虎风烟举(2 / 2)

楼兰情缘 何凌霄 更新时间 2019-11-04

丁春秋反手想再抓第十人时,一抓抓了个空,回头一看,只见群弟子都已远远躲开,却

听得呼的一声,游坦之的第十人却掷了过来。丁春秋又惊又怒,危急中飞身而起,跃入了门

人群中。那丐帮弟子的尸体疾射而到,星宿派众弟子欲待逃窜,已然不及,七八人大呼“我

的妈啊”声中,已给尸首撞中。这具尸毒剧毒无比,这七八上脸上立即蒙上一片黑气,滚倒

在地,抽搐了几下,便即毙命。

阿紫听了身旁全冠清述说情状,只乐得格格娇笑,叫道:“丁春秋,庄帮主是我星宿派

掌门人的护法,你打败了他,再来和你掌门人动手不迟。你是输了,还是赢了?”

丁春秋懊丧之极,适才这一仗,他内力虽强,每一次所用手法却都一模一样,可见他只

是从阿紫处学得一些本门的粗浅功夫,其中种种精奥变化,全然不知。这一仗是输在星宿派

门人比与帮弟子怕死,一个个远远逃开,不像丐帮弟子那样慷慨赴义,临危不避。他心念一

转,计上心来,仰天大笑。

阿紫皱眉道:“笑!亏你还笑得出?有什么好笑?”

丁春秋仍是笑声不绝,突然之间,呼呼呼风声大作,**名星宿派门人被他以连珠手法

抓住掷出,一个接着一个,迅速无伦的向游坦之飞去,便如发射连珠箭一般。

游坦之却不会使这一门“连珠腐尸毒”的功夫,只抓了三名丐帮帮众掷出,第四招便措

手不极,紧急之际,一跃而上,冲天而起,这般避开了掷来的毒尸,却不必向后逃窜,可说

并未输招。

丁春秋正是要他闪避,左手一招。阿紫一声惊呼,向丁春秋身前飞跃过去。

旁观众人一见,无不失色:“擒龙功”、“控鹤功”之类功夫如练到上乘境界,原能凌

空取物,但最多不过隔着四五尺远近擒敌拿人,夺人兵刃。武术中所谓“隔山打牛”,原是

形容高手的劈空掌、无形神拳能以虚劲伤人,但就算是绝顶高手,也决不能将内力运之于二

丈之外。丁春秋其时与阿紫相距六七丈之距离,居然能一招手便将她拖下马来,武功之高,

当真是匪夷之思。旁观群雄中着实不乏高手,自忖和丁春秋这一招相比,那是万万不及,骇

异之余,尽皆钦服。

却不知丁春秋擒拿阿紫,所使的并非真实功夫,乃是靠了他“星宿三宝”之一的“柔丝

索”,这柔丝索以星宿海旁的雪蚕之丝制成。那雪蚕野生于雪桑之上,形体远较冰蚕为小,

也无毒性,吐出来的蚕丝却韧力大得异乎寻常,一根单丝便已不易拉断。只是这种雪蚕不会

做茧,吐丝也极有限,乃是极难寻求之物。那日阿紫以一双透明渔网捉住褚万里,逼得他羞

愤自尽,渔网之中便渗得有少量雪蚕丝。丁春秋这根柔丝索尽数在雪蚕丝绞成,微细透明,

几非肉眼所能察见,他掷出九名门人之时,同时挥出了柔毕索。他掷出七具毒尸,一来逼开

游坦之,二来是障眼之术,令人人眼光都去注视于他“连珠腐尸毒”上,柔丝索挥将过去,

更是谁都难以发觉。

待得阿紫惊觉得柔丝缠到身上,已被丁春秋牵扯过去。虽说丁春秋有所凭藉,但将这一

根细若无物的柔丝挥之于八七丈外,在众高手全不知觉下,一招手便将人抓住擒到,这份功

力自也非同凡俗。他左手抓住了阿紫背心,右手点了她**道,柔丝索早已缩入了大袖之中。

他掷尸、挥索、招手、擒人,一直在哈哈大笑,待将阿紫擒到手中,笑声仍未断绝。这大笑

之声,也是引人分散目光的“障眼术”。

游坦之身在半空,已见阿紫被擒,惊惶之下向前急扑,六具毒尸已从足底飞过。他左足

一着地,右掌猛力便向丁春秋击去。

丁春秋左手将前一探,将以阿紫的身子去接他这一招开碑裂石的掌力。游坦之此刻武功

虽强,临敌应变的经验却是半点也无,眼见自己一掌便要将阿紫打得筋骨折断,立即便收回

掌力。可是发掌时使了全力,急切间却那里能收得回来?本为中等武功之人,也知只须将掌

力偏在一旁,便伤不到阿紫,可是游坦之对阿紫敬爱太过,一见势头不对,只知收掌回力,

不暇更思其他,将这股偌大掌力尽数收回,等如以此掌力当胸锰击自己。他一个踉跄,哇的

一声,喷出一口鲜血。

若是内力稍弱之人,这一下便已要了他的性命,饶是他修习易筋经有成,这一掌他究竟

也不好受,正欲缓过一口气来,丁春秋那容他有喘息的余裕,呼呼呼呼,连续拍出四掌。游

坦之丹田加内息提不上来,只得挥拳拍出,连接了他四掌,接一掌,吐一口血,连接四掌,

吐了四口黑血。丁春秋得理不让人,第五掌跟着拍出,要乘机制他死命。

只听得旁边数人齐声呼喝:“丁老怪休得行凶!”“住手!”“接我一招!”玄慈、观

心、道清等高僧,以及各路英雄的侠义之士,都不忍这丐帮帮主如此死于丁春秋手下,呼喝

声中,纷纷抢出相救。

不料丁春秋第五掌击出,游坦之回了一掌,丁春秋身形微晁,竟退开了一步。众高手一

见,便知这一招是丁春秋吃了点小亏,当即止步,不再上前应援。原来游坦之吐出四口瘀血

后,内息已畅,第五掌上已将冰蚕奇毒和易筋经内力一并运出。丁春秋以掌力硬拼,便不是

敌手。若不是丁春秋占了先机,将游坦之击伤,令他内力大打折扣,则刚才双掌较量,丁春

秋非连退五步不可。

丁春秋气息翻涌,心有不甘,运起十成功力,大喝一声,须发戟张,呼的一掌又向前推

去。游坦之踏上一步,接了他这一掌,叫道:“快放下段姑娘!”呼呼呼呼,连出四掌,每

出一掌,便跨上一步。这五步一踏出,已与丁春秋面面相对,再一伸手,便能抢夺阿紫。

丁春秋掌力不敌,又见到他木然如僵死的脸孔,心生惧意,微笑道:“我又要使腐尸毒

功夫了,你小心着!”说着左手提起阿紫身子,摆了几摆。

游坦之急呼:“不,不!万…万万不可!”声音发颤,惊恐已达极点,知道丁春秋“腐

尸毒”功夫一施,阿紫立时便变成了一具毒尸。

丁春秋听到他话声如此惶急,登时明白:“原来你这小子给这臭花娘迷住了,哈哈,妙

极,当真再好不过。”他擒获阿紫,本想当众将她处死,免得她来争星宿派掌门人之位,这

里见了游坦之的情况,似可将阿紫作为人质,胁制这个武功高出于己的丐帮帮主庄聚贤,便

道:“你不想她死么?”

游坦之叫道:“你……你……你快将她放下来,这个……危险之极……”丁春秋哈哈一

笑,说道:“我要杀她,不费吹灰之力,为什么要放开?她是本派叛徒,目无尊长,这种人

不杀,却去杀谁?”游坦之道:“这个……她是阿紫姑娘,你无论如何不能害她,你已射瞎

了她一双眼睛,那个,求求你,快放她下来,我……重重有谢。”他语无伦次,显得对阿紫

关心已极,即哪里还有半分丐帮帮主的风度?

丁春秋见他内力阴寒强劲,听他说话声音,实在与那铁头人十分相似,可是他明明头上

并无铁罩,而且那铁头人又怎能是丐帮帮主?当下也无暇多想,说道:“要我饶她小命也不

难,只是须得依我几件事。”

游坦之忙道:“依得,依得。便一百件、一千件也依你。”丁春秋听他这般说,心下更

喜,点头道:“很好!第一件事,你立即拜我为师,从此成为星宿派弟子。”

游坦之毫不迟疑,立即双膝跪倒,说道:“师父在上,弟子……弟子庄聚贤磕头!”他

想:“我本来就是你的弟子,早已磕过了头,再拜一次,又有何妨?”

他这一跪,群雄登时大哗。丐帮自诸长老以下,无不愤慨莫名,均想:“我帮是天下第

一大帮,素以侠义自居,帮主却去拜邪名素著的星宿老怪为师。咱们万万不能再奉此人为帮

主。”

猛听得锣鼓丝竹响起,星宿派门人大声欢呼,颂场星宿老仙之声,响彻云霄,种种歌功

颂德、肉麻不堪的言语,非常人所能想象,总之日月无星宿老仙之明,天地无星宿老仙之

大,自盘古氏开天辟地以来,更无第二人能有星宿老仙的威德。周公、孔子、佛祖、老君,

以及玉皇大帝、十殿阎王,无不甘拜下风。

当阿紫被丁春秋一擒,段正游和阮星竹便相顾失色,但自知本领不敌星宿老怪,决难从

他手中救女儿脱险,及后见庄聚贤居然肯为女儿屈膝事敌,却也是大出意料之外。阮星竹既

惊且喜,低声道:“你瞧人家多么情义深重!你……你……你哪及得上人家的万一。”

段誉斜目向王语嫣看了一眼,心想:“我对王姑娘一往情深,自忖已是到矣尽矣,蔑以

加矣。但比这位庄帮主,却又大大不如了。人家这才是情中圣贤!倘若王姑娘被星宿老怪擒

去,我肯不肯当众向他下跪呢?”想到此处,突然间血脉贲张,但觉为了王语嫣,纵然万死

亦所甘愿,区区在人前受辱之事,真是何足道哉,不由得脱口而出:“肯的,当然肯!”王

语嫣奇道:“你肯什么?”段誉面上一红,嗫嚅道:“嗯,这个……”

游坦之磕了几个头站起,见丁春秋仍是抓着阿紫不放,阿紫脸上肌肉扭曲,大有苦痛之

色,忙道:“师父,你老人家快放了她!”丁春秋冷笑道:“这小丫头大胆妄为,哪有这么

容易便饶了她?除非你将功赎罪,好好替我干几件事。”游坦之道:“是,是!师父要弟子

立什么功劳?”丁春秋道:“你去向少林寺方丈玄慈挑战,将他杀了。”

游坦之迟疑道:“弟子和少林方丈无怨无仇,丐帮虽然要跟少林派争雄,却似乎不必杀

人流血”。丁春秋面色一沉,怒道:“你违抗师命,可见拜我为师,全属虚假。”游坦之只

求阿紫平安脱险,哪里还将什么江湖道义、是非公论放在心上,忙道:“是!不过少林派武

功甚高,弟子尽力而为……师父,你……说过的话可不能不算,不得加害阿紫姑娘。”丁春

秋淡淡地道:“杀不杀玄慈,全在于你;杀不杀阿紫,权却在我。”

游坦之转过身来,大声道:“少林寺玄慈方丈,少林派是武林中各门派之首,丐帮是江

湖上第一大帮,向来并峙中原,不相统属。今日咱们却要分个高下,胜者为武林盟主,败者

服从武林盟主号令,不得有违。”眼光向群豪脸上扫去,又道:“天下各位英雄好汉,今日

都聚集在少室山下,有哪一位不服,尽可向武林盟主挑战。”言下之意,竟如自己已是武林

盟主一般。

丁春秋和游坦之的对答,声音虽不甚响,但内功深厚之人却早将一字一句都听在耳里。

少林寺众高僧听丁春秋公然命这庄聚贤来杀玄慈方丈,无不大怒,但适才见到两个所显示的

功力,这庄聚贤的功力既强且邪,玄慈在武功上是否能敌得住,已是难言,而各种毒功邪术

更是不易抵挡。

玄慈本不愿和他动手,但他公然在群雄之前向自己挑战,又势无退避之理,当下双掌合

什,说道:“丐帮数百年来,乃中原武林的侠义道,天下英雄,无不瞻仰。贵帮前任帮主汪

剑通帮主,与敝派交情着实不浅。庄施主新任帮主,敝派得讯迟了,未及遣使道贺,不免有

简慢之罪,谨此谢过。敝派僧俗弟子向来对贵帮极为尊敬,丐帮和少林派数百年的交情,从

未伤了和气。却不知庄帮主何以今日忽兴问罪之师,还盼见告。天下英雄,俱在此间,是非

曲直,自有公论。”

游坦之年轻识浅,不学无术,如何能和玄慈辨论?但他来少林寺之前,曾由全冠清教过

一番言语,当即说道:“我大宋南有辽国,西有西夏、吐番,北有大理,四夷虎视眈眈,这

个……这个……”他将“北有辽国、南有大理”说错了方位,听众中有人不以为然,便发出

咳嗽嗤笑之声。

游坦之知道不对,但已难挽回,不由得神态十分尴尬,幸好他戴着人皮面具,别人瞧不

到面色。他“嗯”了几声,继续说道:“我大宋兵微将寡,国势脆弱,全赖我武林义士,江

湖同道,大伙儿一匡扶,这才能外抗强敌,内除奸人。”

群雄听他这几名话甚是有理,都道:“不错,不错!”

游坦之精神一振,继续说道:“只不过近年来外患日深,大伙儿肩头上的担子,也一天

重似一天,本当齐心合力,共赴艰危才是。可是各门各派,各帮各会,却你争我斗,自己人

跟自己人打架,总而言之,是大家不能够齐心。契丹人乔峰单枪匹马的来一闹,中原豪杰便

打了个败仗,又听说西域星宿海的星宿老……星宿老……星宿老……那个星宿老……嗯,他

曾连杀少林派的两名高僧……这个……那个……”

全冠清本来教他说“西域星宿老怪曾到少林寺来连杀两名高僧,少林派束手无策”,游

坦之原已将这些话背得十分纯熟,突然间话到口边,才觉得不对,连说了几个“星宿老”,

却“老”不下去了。

群雄中有人叫道:“他是星宿老怪,你是星宿小妖!”人群中哄笑大作。

星宿派门人齐声唱道:“星宿老仙,德配天地,威震寰宇,古今无比!”千余人齐声高

唱,登时将群豪的笑声压了下去。

唱声甫歇,人丛中忽有一个嘶哑难听的声音大声唱道:“星宿老仙,德配天地,威震寰

宇……”调调和星宿派所唱一模一样。星宿派门人听到别派之中居然有人颇赞本派老仙,此

事十分难得,那是远胜于本派弟子的自称自赞。群相大喜之下,锣鼓丝竹出力伴奏,不料第

四句突变急转直下,只听他唱道:“……大放狗屁!”众门人相顾愕然之际,锣鼓丝竹半途

不及收科,竟尔一直伴奏到底,将一句“大放狗屁”衬托得甚是悠扬动听。

群雄只笑得打跌,星宿派门人俱都破口大骂。王语嫣嫣然微笑,说道:“包三哥,你的

噪子好得很啊!”包不同道:“献丑,献丑!”这四句歌正是包不同的杰作。

游坦之乘着众人扰攘之际,和全冠清低声商议了一阵,又朗声道:“我大宋国步艰危,

江湖同道却又不能齐心合力,以至时受番帮欺压。因此丐帮主张立一位武林盟主,大伙儿听

奉号令,有什么大事发生,便不致乱成一团了。玄慈方丈,你赞不赞成?”

玄慈缓缓地道:“庄帮主的话,倒也言之成理。但老衲有一事不解,却要请教。”游坦

之道:“什么事?”玄慈道:“庄帮主已拜丁先生为师,算是星宿派门人了,是也不是?”

游坦之道:“这个……这是我自己的事,与你无关。”玄慈道:“星宿派乃西域门派,非我

大宋武林同道。我大宋立不立武林盟主,可与星宿派无涉。就算中原武林同道要推举一位盟

主,以便统筹事功,阁下是星宿派门人,却也不便参与了。”

众英雄纷纷说道:“不错!”“少林方丈之言甚是。”“你是番邦门派的走狗奴才,怎

可妄想做我中原武林的盟主?。”

游坦之无言可答,向丁春秋望望,又向全冠清瞧瞧,盼望他们出言解围。

丁春秋咳嗽一声,说道:“少林方丈言之差矣!老夫乃山东曲阜人氏,生于圣人之邦,

星宿派乃老夫一手创建,怎能说是西域番邦的门派?星宿派虽居处西域,那只不过是夫夫暂

时隐居之地。你说星宿派是番邦门派,那么孔夫子也是番邦人氏了,可笑啊可笑!说到西域

番邦,少林武功源于天竺达摩祖师,连佛教也是西域番邦之物,我看少林派才是西域的门派

呢!”此言一出,玄慈和群雄都感不易抗辩。

全冠清朗声道:“天下武功,源流难考。西域武功传于中土者有之,中土武功传于西域

者亦有之。我帮庄帮主乃中土人氏,丐帮素为中原门派,他自然是中原武林的领袖人物。玄

慈方丈,今日之事,当以武功强弱定胜负,不以言辞舌辩定输赢。丐帮与少林派到底谁强谁

弱,只须你们两位首领出手较量,高下立判,否则便是说上半天,又有何益?倘若你有自知

之明,不是敝帮庄帮主的敌手,只须甘拜下风,推戴我庄帮主为武林盟主,倒也不是非出手

不可的。”这几句话,显然认定玄慈是明知不敌,胆怯推诿。

玄慈向前走了几步,说道:“庄帮主,你既非要老衲出手不可,老衲若再顾念贵帮和敝

帮数百年的交情,坚不肯允,倒是对贵帮不敬了。”眼光向群雄缓缓掠过,朗声道:“天下

英雄,今日人人亲眼目睹,我少林派决无与丐帮争雄斗胜之意,实是丐帮帮主步步见逼,老

衲退无可退,避无可避。”

群雄纷纷说道:“不错,咱们都是见证,少林派并无丝毫理亏之处。”

游坦之只是挂念着阿紫的安危,一心要尽快杀了玄慈,好向丁春秋交差,大声说道:

“比武较量,强存弱亡,说不上谁理亏不理亏,快快上来动手吧!”

他幼年时好嬉不学,本质虽不纯良,终究是个质朴少年。他父亲死后,浪迹江湖,大受

欺压屈辱,从无一个聪明正直之士好好对他教诲指点。近年来和阿紫日夕相处,所谓近朱者

赤,近黑者黑,何况他一心一意的崇敬阿紫,一脉相承,是非善恶之际的分别,学到的都是

星宿派那一套。星宿派武功没一件不是以阴狠毒辣取胜,再加上全冠清用心深刻,助他夺到

丐帮帮主之位,教他所使的也尽是伤人不留余地的手段,日积月累的浸润下来,竟将一个系

出中土侠士名门的弟子,变成了善恶不分、唯力是视的暴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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